一路舟车劳累,李铮回京后没有立刻进宫面见朱元昊,而是先回了李家。
主要是,李铮想知道之前那伙刺客的来历。
和儿子阔别了三个多月没见,李善似乎一点都不想念,没在门口相迎也就罢了,甚至进了家门以后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公子,老爷在书房等您。”
李铮还在东张西望寻找李善的身影,小厮便很贴心的来提醒他了。
李铮点了点头,将行李扔给了小厮后,便去了书房。
嗯,选在书房这么严肃的地方,看来老头有大事要和自己交代呐。
不过让李铮没有想到的是,他一打开书房的门,迎接他的也不是李善的嘘寒问暖。
而是一个飞来的茶杯盖。
还好李铮反应及时,否则这会儿脑袋上得有血窟窿了。
“哇!你做什么呢老头,谋杀亲儿子,以后还想不想我给你养老送终了!”
李铮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李善便来了气。
用手指着李铮,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住嘴!你这个孽子!我不求你给我送终,别祸害李家就行了!”
莫名的,李铮也有些委屈。
他这段时间在凌州,为了能治好水灾,平均每天睡眠时间不足三个时辰,尤其是去久别山那段日子,隔几天就爬一次山,还要在山路冒着被野兽叼走的危险露营。
那除了是为了凌州的百姓,不还是想着给李家争光吗?
“我怎么祸害李家了,你倒是说说清楚。”
“陛下让你去治水,你就老老实实治水。物资的事情有朝廷负责,是缺你银子还是少你粮食了?你平白无故的去动孙冠岩?”
原来是这事……
“那可不就是缺粮食了吗?”
李铮顶嘴,如果不是他想到了那个办法套路孙冠岩和几个富商,凌州当时几乎断粮了,那些灾民还真的未必能等到朱地护送粮食过来。
“你!即便缺粮食,那五皇子是做什么的吃的?有什么事情他担着,你凑什么热闹?”
“你知道那孙冠岩是谁的人吗!你在那瞎折腾!”
“你过去二十年就知道花天酒地贪图享乐也就罢了,只要不给家里惹事,那点钱李家还是能败的起的。但你如今真的越发不像话了!”
“元德公主的事情,我姑且谅你是被陷害不与你计较。你跑去凌州要治理水灾,想有一番功绩也是好事。但你就不能长点脑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知道吗?”
李善的话就像是机关枪似的不停地吐出来。
李铮听得都脑壳疼了。
“够了!”
“我是动了孙冠岩,那又怎么了?他这种只会草菅人命,吃灾民的人血馒头的贪官,我不该动吗?你好歹也是国公大人,就放任这样的官员在底下吗?”
李铮原以为李善这老头是个好人,万万没想到现在竟然为了孙冠岩那样的人来骂自己!真是太叫自己失望了。
“我知道你看不惯那孙冠岩,但有什么事情不知道和我商量吗?你知道那孙冠岩是王弈的人吗?”
王弈?
李铮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终于想起来此人是谁了。
户部尚书王弈。
可那又怎么样?
李善一个正一品的国公还能怕王弈这个正二品的户部尚书了?
“然后呢?王弈的人我就动不得了吗?”
“哎!孽子!孽子!”
李善狠狠地叹了口气,然后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如今朝廷是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
李铮瞪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李善。
朝廷什么情况,他现在还真的不知道。
原来,王弈和李善本是同乡。
不过王弈家里是个土财主。
他的兄长王庸是和李善一起,陪着朱元昊打天下的人。
如今王弈户部尚书的位置,一半是花钱买的,一半也是靠着兄长死前的余荫庇护。
此人没什么才学实力,却拍的一手马屁,时常让朱元昊龙心大悦。
王弈这样的人在朝廷中,和李善这样的实干派自然是对立的。
不过好在以前勉强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大多数时候都能井水不犯河水。
而那孙冠岩,是王弈安插在凌州的一枚重要棋子。
“你以为整个黄河中下游都深受水患困扰,凭什么一大半的救灾款项都落到了凌州那里!因为那凌州就相当于王弈的口袋!你现在把他的棋子给毁了,口袋里的钱也要掏空了,他能不报复你吗!”
原来如此。
李铮原本还在奇怪,凭孙冠岩,区区一个凌州知府,怎么那么大的狗胆,和当地富商勾结,拿灾民的生命开玩笑。
原来是朝中有人罩着呢。
这么想来,后来朝廷缩减了给凌州的支援,应该也不是朱地挑拨,而是王弈假公济私的报复了。
淦!
在现代没经历职场的勾心斗角,一朝魂穿,直接体验了官场的险恶。
“不过他也就是一个户部尚书,你怕他做什么呢?”
“你还真是糊涂!你知道户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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