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的手也伸进了他的衣襟，一拱一拱的不知在做什么。

&ep;&ep;还能做什么？她真是蠢死了！

&ep;&ep;书凝从头到脚都开始发麻，只想抽自己几下，却于事无补，她已经踩进了这片雷区，是死是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ep;&ep;“陛下，修仪，药有点凉了，奴婢再去热热……”

&ep;&ep;“进来罢。”楚襄斜睨了她一眼，缓缓起身抚平衣摆，“给你家主子好好喂药，朕走了。”

&ep;&ep;“是，奴婢恭送陛下。”

&ep;&ep;书凝屈身送走了楚襄，还沉浸在逃过一劫的喜悦中，冷不丁地想起了一件事——不对啊，这是陛下的寝宫，他让修仪睡在这里，自己要去哪儿？

&ep;&ep;第26章送药

&ep;&ep;裴昭这边刚开始筛查参加义卖会的人宋玉娇就把名册送来了，六张玉版宣整整齐齐地装订在一起，娟秀的字迹跃然其上，依照顺序列好了所有人的姓名及拍下的物品，无一错漏，可以说是帮了裴昭大忙。

&ep;&ep;都说宋家六小姐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果然不假。

&ep;&ep;可惜的是在调查过程中裴昭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只因方文朔是个低调且不善于交往的人，富商名儒都与他不熟，在朝同僚也没有起过冲突的，完全找不到有理由针对他的人，那名男子的主人到底是谁已经难以辨明，线索是彻底断了，在楚襄的授意下，刑部将此事掩埋了下去。

&ep;&ep;好在幽州那边传来了好消息，裴昭派去的人联合营造司的工匠一同勘探了鄂江大坝的情况，发现出事的原因是当地豪绅私自开采煤矿，导致土层断裂，一直延伸到大坝所在之处，这才造成这场无妄之灾。

&ep;&ep;这么一来方文朔的罪责洗清了一半，剩下的就只有那些来路不明的金锭了，裴昭以勘测文书及邻里口供为证，表明在买下宅子之后方文朔没有对墙壁进行任何整修，里面的金锭也与他毫无干系，此番推断获得楚襄认同，当即下令释放方文朔，但以遇事不警、行纠有差为由把他降做了水部郎中。

&ep;&ep;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ep;&ep;幽州的灾情渐渐控制住了，方文朔也出狱了，有人却很难受。

&ep;&ep;“老师，何谓傻人有傻福我算是见识到了，他方文朔素来是个独行侠，出了事却有这么多人替他说话，生生让他逃过一劫，我真是无话可说。”

&ep;&ep;幽静的竹林里有一片空地，两名男子就坐在其中的露天石桌旁对弈，看起来年纪相差二十岁，一人对另一人颇为尊敬，哪怕是棋盘上的拼杀都敛了三分戾气，就像几米开外潺潺流过的溪水一样，甚是轻悠和缓。

&ep;&ep;“今时不同往日了，太上皇夺.权登基之后大肆整肃朝廷风气，打压世家，提拔寒门，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越是清贵孤僻的人就越受那些老臣子的青睐，方文朔一门心思搞水利，党派斗争、权势金钱半点儿不沾身，正是此类型的翘楚，他们又如何会不保他？”

&ep;&ep;“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踩在我头上为止？”

&ep;&ep;黎瑞的语气没有太大波动，有中年人的沉稳，亦有藏得极深的阴狠，情绪带动棋局，一个落子不慎被对方吃去大片黑棋，平衡的局面瞬间被打破了。

&ep;&ep;“你就是太过冒进。”对面的人不急不缓地收走被圈起的黑棋，意味深长地说，“本来鄂江大坝开裂之事就已经为他的仕途添了一块拦路砖，即便不是他的责任，今年的吏部考铨也会以此为隐性污点而免去他的晋升机会，可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插一脚，非要给他扣一个贪污受贿的帽子，还是以那么拙劣的方式，怎能不让人怀疑他是被陷害的？”

&ep;&ep;黎瑞搓着圆润的玉石棋子没有说话，脸上显有悔意。

&ep;&ep;“先前设套的手下也没有处理干净，还教夜言修逮个正着，幸好是死透了，仵作验不出东西，裴昭也只能就此作罢，否则你这回定要栽个大跟头！”

&ep;&ep;面对如此严厉的训斥黎瑞反倒淡然了，满不在乎地说道：“区区一个毛头小子，不足为惧。”

&ep;&ep;闻言，那人忽然抬起头来，盯着他徐徐问道：“陛下也是毛头小子，你惧是不惧？”

&ep;&ep;黎瑞皱眉：“老师，他二人怎可相提并论？”

&ep;&ep;“怎么不可？”那人把棋子掷回了磨砂黑笥里，旋即冷冷一哼，“你真以为裴昭拿出几个间接证据就能替方文朔脱罪？别忘了，陛下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查贪官污吏，连二品大员都是说办就办，又岂会放过他一个小小的四品侍郎？”

&ep;&ep;“您的意思是……陛下自己想保方文朔？”

&ep;&ep;那人不语，答案显而易见，黎瑞僵滞半晌，终于回过味来了。

&ep;&ep;裴昭一直都是秉承楚襄的意志在办事，这些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