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时转运来,转了一圈又一圈。
天天农家乐自开业赚的好大一笔之后,生意竟然一日好过一日。不到十日之后便赚了个盆满钵满。
柳家湾农人都说,柳小乙千金散尽又复来,真是浪子回头,大福报还在后面哩。
转眼之间,已然是腰缠万贯,柳云卿四人自然锦衣玉食起来。那布衣布裙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白日绫罗绸缎的穿在身上;夜间睡的大炕也是焕然一新,装了柳絮、芦花的被褥不翼而飞,全用锦被狐裘代替。
秋收过后,三叔又归还了田地,真是雪中送碳,雨中打伞。那三十多亩农田,又恰在小院后面。柳云卿就准备将农家乐的规模扩大一番,又想着要在距离原本的小院不远处,盖上一座三进三出的青砖大院。
七月既望,这日清晨先是下起了绵绵秋雨,午牌时分方才雨过天晴。秋日渐渐地昼短夜长,但也抵挡不了前来农家乐游玩饕餮之人,自那码头而至官道上人来人往,尘土漫天。原本宁静的村庄变得如同闹市一般。
天一放晴,就连那汴河岸边,绿柳丛中,也都摆满了桌椅,坐满了打麻将,吃酒品茗之人。
丝绦一般的柳枝低矮的垂在其中一张桌子上方。那桌子上面放一把茶壶,一个青釉小盏,一盘糖醋鲤鱼,上面撒着绿绿的葱花。旁边放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松纹古剑。
那柏木方桌红色的纹路十分清晰,并不刷漆绘画,显得古朴大方,尽得天然之趣味。
长凳之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削,剑眉星目的少年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的模样。头上是白玉发冠,插着碧玉发簪,并不插花。穿一身黑色锦袍,腰系红色丝绦,反而映衬的那张脸蛋白里透红,俨然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那公子貌比潘安,自然引的女人们阵阵留恋的目光,胆大一些的则笑的花枝招展,卖弄着风骚,意图调笑一二。而那少年则并不回头瞧上一眼,只是举目四望,好似看戏一般聚精会神的看着远处小院之内的光景,并不动筷,只是偶尔举起茶盏浅咂一嘴。
俄而一艘画舫缓缓靠岸,从里面传出如同老猫叫春一般的歌唱:“怕,怕,怕,怕那众芳卿,忒是缠人。
想,想,想,想罗帷寂寥,怎消受忍?
还,还,还,还将这猫尿,举杯销魂。
喝,喝,喝,喝个六亲不认……”
岸边众食客听后哄堂大笑,里面骂道:“那个在笑?哪敢敢笑!”
话音未落,从画舫涌出四个络腮胡须,一身黑色短打的汉子。
目露凶光,那杀气腾腾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于是场面上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接着从船篷走出一个头戴折耳幞头,身穿红色锦袍,腰细玉带,摇着一把玉骨折扇的病怏怏的男子,酒气冲天地看着众人骂道:“一群没卵子的东西!”。
众人听后敢怒不敢言,那黑衣少年,手握龙泉,将要起身,看着小院之中走来一青衫平巾的男子,这就松开了长剑,反而转过头去,背对着身子,看那清波之中的风帆。
一贼眉鼠眼,儒袍皂鞋,书生装束的男子搀扶着那病色男子弃舟登岸,径直往天天乐农家乐小院而去。
那病怏怏的男子看着眼前风光,及至看到恰好走出农家乐小院的柳云卿时,则满脸奸笑“柳泼皮,你家衙内裤裆一松,倒溜出了你这鸟厮。还不过来谢过当日饶命之恩!”
柳云卿听后只感觉胸口要炸,头发都恨不得根根竖起。拳头也下意识的紧握起来,额头上青筋一根根也清晰起来。不由得骂道:“尚思忠小儿,无能的杂种,怎么以为你家阿翁我驾鹤仙去了。特意披麻吊孝来了。”
“找死哦!”尚思忠大喊一声,冲到了柳云卿身前,一把攥着柳云卿胸前的衣衫,咆哮道:“他娘的,你这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怎底?”
“咔嚓!”
那黑衣少年回头一瞧,就见柳云卿一拳打去,却被尚思忠那厮伸出去的折扇挡住,瞬间那折扇已经粉碎一地。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尚思忠嘴角竟然冒出了一丝笑意,向着场上众人躬身作揖,言道:“诸位见证,本衙内一把上好的玉骨折扇就被这鸟人击的粉碎。”
尚思忠言毕,那四个恶奴这就迅速的将尚思忠围了起来。眼前情景,让柳云卿如坠云里雾里,一时之间,莫名其妙,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那里不对。
“陪你就是!”李仙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李仙儿虽然带着薄纱斗笠,但她那娉娉婷婷的身段,还是暴露了自己,再加上那清越的声音,听在尚思忠耳中,那厮淫笑道:“呸!贱人你说的倒简单。可知本衙内这折扇的来历。”
“原来是碰瓷呐!”柳云卿吐口而出,此时这才明白过来,骂道:“尚小儿,你也算的上富豪之人,怎底这般下作?就不脸红吗?”
“碰瓷!”尚思忠听后一愣,叫嚷道:“碰个鸟。”
自有那贼眉鼠眼的书生过来帮腔,满脸奸笑道:“我家衙内这折扇乃是前朝之物。谪仙李太白的折扇,上面画作出自画圣吴道子之手。你赔得起吗?”
李仙儿听后一愣,而柳云卿则哈哈大笑:“李白的扇子,吴道子的画作,亏你说的口来!这般信口雌黄,要讹诈不成。”
“本衙内说是就是。”尚思忠狡黠的说道:“此扇乃是本衙内从潘楼街博雅轩中,花费三万贯买来的。货真价实,你想抵赖怎地?”
“三万贯!”李仙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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