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抱怨道:“洛城从不下雪,我自幼又没堆过这玩意,你笑什么笑。”
雪光映着季如琢儒雅隽秀的身姿,长指端着茶,淡笑低问:“喜欢雪?”
苏荷毫无端庄形象坐在雪地里,裙摆滑顺地垂在脚踝处,到处都是白的,她指尖洒着雪花玩,连带那漂亮的眼睫毛都沾染了一些,继而扬起明媚的笑:“可洛城到处开遍莲花,沥城的雪是落不过来的。”
季如琢却做到了,将整个洛城都种满了犹如阳春白雪的流苏树,风一吹,苏荷才恍然间发现,他早就在无声地说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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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树这个秘密,深藏在了苏荷的心间。
除了斐泽在场猜到外,偌大的苏家无人知晓,就连苏成业都以为她彻底放下过去那段情了。
因为苏荷不再旁人打探沥城那边的消息,就连姜浓,她也没有联系。
时间久了,苏家私底下都在说:
季如琢身患癌症撑了那么久,算下时间,恐怕已经病死了。
这话苏荷听不到,哪怕听到了,她也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震怒,妆容精致到没有瑕疵的脸蛋表情是凉的,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故事。
偶尔,她出差去别的城市,也会偶遇到沥城见过的人。
是那跟随傅青淮学经商之道的燕杭。
他也来参加一场珠宝商务聚会,正跟新婚妻子沈珈禾吵架,两人走到僻静点的走廊上说,恰好苏荷刚从卫生间出来,拐个弯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燕杭还是那副纨绔子弟的气质,一身西装也不正经穿,纽扣解开了两颗,露着修长好看的锁骨,伸着手去拦沈珈禾:“气性这么大呢,我今天小女朋友过生日,赏个脸吃饭呗。”
嘴怪欠的,沈珈禾翻了个白眼:“新交的?”
燕杭看她冷艳着脸蛋,竟然丝毫不吃醋,从裤袋掏出手机,快速翻找出网购记录给她瞄一眼:“昨晚买的。”
沈珈禾瞬间破功,真是想一高跟鞋踩死他算了,咬牙切齿道:“充气娃娃过哪门子生日!”
会买充气娃娃,起因是她吵架时,讽刺说让他抱着这个过算了。
结果燕杭还真够混账,当场就网购了个。
如今在这儿终于逮到了人,他掌心紧紧地扣住沈珈禾的手腕,往怀里拉,去亲她娇红欲滴的唇:“怎么不能过生日,我买的是正版,有生产日期的好吧?”
“小混账!”
“还骂?”燕杭手臂轻松就圈住她的细腰,俯首在耳旁低语:“小心我亲哭你。”
沈珈禾瞪着眼:“那你昨晚那么凶做什么?”
燕杭心想还不是看楚绥那只雄狐狸送你回家很不爽,但是嘴上懒洋洋地说:“被狗附身了。”
苏荷双手抱着雪白胳臂,安静靠在墙壁前,听着这对新婚夫妻在打情骂俏,未了,纤长睫毛下划过了一抹羡艳的情绪。
她没有现身,对沥城的人都避之不及。
就怕,一不留神听到了季如琢已经离世的消息。
好在身边的所有人都深知她最为忌讳着什么,季如琢这三个字,就成了以斐泽为首,一众的人都不敢去提的存在。
苏荷自出生以来,莲莲这个乳名不是白喊的,运气就极好。
所以她满世界的出差,也没有再遇到过沥城相关的人了,手机号是入秋时换的,倘若不是有一天深夜,突然收到条来自小豌豆的消息。
苏荷都快将沥城彻底遗忘在了心底,深黑的夜暖不了她的心,屏幕上亮着微光,短信的字不长,视线一扫就能尽入眼底。
小豌豆说:“苏荷阿姨,我想你了,今年的中秋节望你安好。”
苏荷被他提醒,恍然去看日历,才惊觉都快中秋了。
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和季如琢约姜浓一家四口,吃了顿团圆饭。
这一夜苏荷无眠,等早晨的阳光刺进雕花的玻璃窗户,她脸是白的,从床沿下来时,路过那扇窗,抬指,又一松,任由那部冰凉的手机直直坠落了下去。
斐泽在门外听到一楼的清脆响声,推测是楼上扔了什么下去,低声问:“苏总?”
苏荷启开门,一边将昂贵的珠宝首饰往雪白腕间戴,璀璨的光闪烁着,衬的她格外好看,显然哪怕下楼吃饭,都必须精致见人,声音平静说:“去帮我换部新手机。”
斐泽:“是。”
苏荷朝前走两步,又顿住,落一句过来:“卡也换了。”
她怕下次收到小豌豆发来消息时,信中内容是季如琢死讯。
私人手机号一换,苏荷就如同葬身在这栋苏家老宅里般,完跟外界断了联系。
……
她再次提出过继的事,是苏成业住在山庄养老时,结交了一位钓鱼的老友,很是羡慕对方身边有个可爱乖巧的小孙女陪伴。
苏荷每个月都会固定挑一天时间去看望父亲,见他这般喜爱,什么宝贝都往人家小姑娘的怀里送,在煮茶时,忽然提了句:“小老头,你要退休太闲了,我给你找个小丫头来?”
苏成业眼皮重重跳了下,瞥向她的侧颜。
苏荷稍微低头,被湖面的波光衬着纤瘦身影,袖子卷起一些,手腕很细,瞧着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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