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忙低下身去,将耳朵凑到陈宠耳边。
&ep;&ep;“玲......珑.......”陈宠断断续续地说着,几乎已经气若游丝:“这次......愧疚的人是你了......”
&ep;&ep;说罢,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嘴里喷出。
&ep;&ep;秦婉错愕不已,抬手想去堵住陈宠伤口。奈何那箭刺得极深,血根本止不住,甚至将身下秦婉的衣裙也染红了大半。
&ep;&ep;陈宠咬紧嘴唇,目光直直盯着秦婉,最后竟扯出了一抹笑容:“我们......扯平了......”
&ep;&ep;秦婉愣怔在地,浑身止不住颤抖。
&ep;&ep;此时吴安已迅速将那黑衣人拿下,其他黑衣人见情况不妙,立刻结束缠斗,飞身向后逃窜。
&ep;&ep;沈羡之没有继续去追,而是蹲下身来,默默护在秦婉身后。
&ep;&ep;陈宠躺在秦婉怀里,浑身被血迹浸染。她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抓住秦婉的手渐渐失去力气,最后重重垂落在地。
&ep;&ep;像一只美艳的蝴蝶,悬空飞了许久,终于坠落在地。
&ep;&ep;秦婉看着眼前的陈宠,一动不动,只感觉浑身冰冷,连血都像被冻住了似的。
&ep;&ep;许久之后,她才抬起手,冰冷的手掌在陈宠脸上掠过,轻轻将她的眼睛合上。
&ep;&ep;“你赢了。”秦婉喃喃道,“你说的没错。”
&ep;&ep;从此以后,愧疚的人便是秦婉了。
&ep;&ep;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眼前这片景象,永远不会忘记陈宠最后的那抹笑容。
&ep;&ep;如果这是报复,那么,陈宠成功了。
&ep;&ep;秦婉浑身发颤,良久都没有说话。沈羡之默默将她护在怀里,片刻之后,才低声道:“婉婉,眉姨来了。”
&ep;&ep;秦婉猛地抬起眼,才发现眉姨正站在不远处,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陈宠。
&ep;&ep;“......眉姨。”秦婉喊了一声,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声音竟然已经沙哑。
&ep;&ep;“都是我......若不是我非要给哥哥上香,若不是我非要拉着她一起,她就不会......”
&ep;&ep;秦婉顿了顿,抿紧嘴唇,半晌才低声道:“眉姨……对不起……”
&ep;&ep;“玲珑。”眉姨眼眶通红,轻轻摇了摇头,“这不怪你。这是她的命。一切……都是命。”
&ep;&ep;说着,眉姨扶着树干,颓唐地走了过来。“把她交给我吧……我带她回家。”
&ep;&ep;秦婉顿了顿,缓缓起身,給眉姨让出了道。眉姨蹲下来,艰难地将陈宠背在身上,深深地看了秦婉一眼,随后一步一步,沉沉地向远方走去。
&ep;&ep;秦婉看着眉姨的方向,心知自此一别,再见不知何年何月,心下满是惆怅。她看着眉姨远去的方向,许久之后,郑重行了个礼。
&ep;&ep;“眉姨,保重。”
&ep;&ep;******
&ep;&ep;回侯府后,沈羡之立刻动手。
&ep;&ep;他去了刑部大牢,拿到赵鸿善的口供,随同工部藏书阁那本册子一起,当面呈给皇上。
&ep;&ep;皇上雷霆震怒,当即下令撤了陈德广的职,甚至以此为由头,对宫中宦官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ep;&ep;借着此次契机,刑部将有关金发塔的案卷重新整理,竟发现当年之事中,有许多人蒙受不白之冤,甚至无辜而死。
&ep;&ep;此事在朝野上下掀起震动,皇上怒而下令,重审当年金发塔倒塌一事。
&ep;&ep;满朝震荡,因此被罢职免官之人不计其数。权力重新集中,皇权终于回归到了那个理当拥有它的人手上。
&ep;&ep;风波之中,侯府却因为一件特别的事而苦恼。
&ep;&ep;“沈羡之,我非得穿这个么……”
&ep;&ep;秦婉看着眼前那套繁冗复杂的礼裙,又看了看旁边各种精致造型的首饰,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ep;&ep;沈羡之靠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语气不紧不慢:“若是你想穿着夜行衣进宫,也不是不行。只是那些护卫会如何看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ep;&ep;秦婉瞪了沈羡之一眼,长长叹了口气。
&ep;&ep;自皇上下令彻查,金发塔事件的真相很快便浮出水面。
&ep;&ep;赵鸿善和丁诚为求自保,将当年实情悉数招供,承认她爹对此事全然不知情,从头至尾被蒙在鼓里。
&ep;&ep;皇上痛惜秦尚书无辜受累,又感念金发塔事件历经多年终于尘埃落定,遂决定在宫中设宴。
&ep;&ep;秦婉作为秦府仅存之人,被破例邀请入席。
&ep;&ep;宫中宴席,照理自是要隆重打扮的。这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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