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知道了。还要说多少遍……”余生忍不住小声嘟囔道。
&ep;&ep;聂倾看他一眼没吭声,将钥匙小心而缓慢地插进锁眼,轻轻一转,听见“咔嗒”一声后便按住门把手将门轻轻拉开。
&ep;&ep;客厅里,苏纪正屈膝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静静发着呆。
&ep;&ep;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苏纪下意识朝门这边看了眼,他没有看到聂倾身后的余生,以为只有聂倾一个人,就又转过头轻声问:“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ep;&ep;“书记……”聂倾缓步走近他,走到地毯边缘蹲下,关切地问:“你还好吗?”
&ep;&ep;“嗯。”苏纪的反应很平静,头微点,“还好。我从小就跟他亲近不起来。我妈走了以后,我们之间就愈发疏远,上一次见面好像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如果不是今天出事,我都快忘了自己在这里还有个父亲。”
&ep;&ep;“诶,这么说阿倾的担心是多余了?”余生这时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ep;&ep;聂倾不禁仰头瞪他,余生冲他摊开手,苏纪则转过脸盯着他看了几秒后问:“你就是余生?”
&ep;&ep;“你知道我?”余生看看他又看看聂倾,蹲下笑笑,“阿倾告诉你的?他经常提起我吗?”
&ep;&ep;“余生。”聂倾警告地瞪他一眼,表情明显是在控诉他的“不合时宜”。
&ep;&ep;可苏纪却仿佛没将余生这些表现放在心上,点头认真回答他道:“是他告诉我的。不过他很少提起你,看得出嘴上越不说,心里越惦记。”
&ep;&ep;“是吗?也是,他就是这种性子。”余生笑眯眯地自问自答道。
&ep;&ep;聂倾实在看不下去,把余生推到一边说了句“你先闭嘴吧”,然后又仔细看着苏纪问:“你真的没事吗?心里难受别一个人扛,说出来即便我不能帮你分担,但应该能让心情舒畅些,总比一直自己憋着强。”
&ep;&ep;“聂倾,谢谢你,但我真没事。”苏纪看着他,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又道:“跟我说说案件情况吧。队长体谅我,不让我去现场,但我还是想知道具体细节。”
&ep;&ep;聂倾:“……书记,这件案子你还是不要参与了——”
&ep;&ep;“聂组长,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苏纪又对他笑得明显了一点,“作为一名法医,我比你更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相信我,我能承受。”
&ep;&ep;苏纪说这话时声音不大,语气却格外坚持,聂倾也拗不过他。
&ep;&ep;“那好……如果你已经想清楚了,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聂倾认真地说。
&ep;&ep;苏纪点点头,“我想清楚了,你说吧。”
&ep;&ep;“好。”
&ep;&ep;聂倾应完后深吸一口气,接着就将有关于苏永登被杀现场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苏纪听。
&ep;&ep;他足足说了快二十分钟,期间苏纪完全没有打断他,始终凝神听着。
&ep;&ep;而正当聂倾要说到现场让他感到异常的地方时,忽然意识到这半天似乎少了点什么声音——余生的声音。
&ep;&ep;聂倾一下子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余生靠墙站着,正默默看着他。
&ep;&ep;“你怎么了?这么安静。”聂倾奇怪地问。
&ep;&ep;余生撅起嘴鼓了鼓腮帮子,闷闷不乐地说:“是你让我闭嘴的,现在又问我怎么了。”
&ep;&ep;聂倾没想到自己刚才随口一句话他竟上了心,简直好气又好笑,冲他道:“你先过来,说正事呢。关于现场的情况你是怎么想的?”
&ep;&ep;余生听见聂倾召唤脸上立马又明媚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跟前往木地板上一坐,敛容正色道:“我觉得从现场状况来看,杀害苏院长的凶手应该是一个对犯罪很了解、并且十分专业的人。”
&ep;&ep;“为什么这么说?”苏纪定定盯着他问。
&ep;&ep;“你稍等。”余生这时拿出手机,解锁后把相册调了出来,“这是我早上那会儿偷拍的现场照片,你来看。”
&ep;&ep;余生说着将手机放到三人中间的地毯上,无视聂倾向他投来的谴责的目光,继续说道:“这个现场太干净了。”
&ep;&ep;苏纪改坐为趴,脸贴近了余生的手机仔细观察着,“这个现场……怎么回事……”
&ep;&ep;“你也觉得奇怪对吗?”聂倾暂时放弃了追究余生偷拍照片的事,在一旁接过话道:“我们到达苏院长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室内各种摆设都放得整整齐齐,家具没有错位、移位的痕迹,也看不出丝毫打斗迹象。另外,根据现场勘验组的反馈,现场地面也被打扫得十分干净,别说脚印了,连毛发都没有发现一根,可见凶手在行凶之后曾将现场仔细清理过。”
&ep;&ep;“不仅如此,”余生接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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