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点也不冷漠,一点也不生气。
&ep;&ep;何明德笑了一声。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昨夜我都对王爷放肆许多次了。”
&ep;&ep;他坐到池旭尧的身边,低声劝他:“昨晚我虽然给你擦了些酒散热,但终究不是根本,你现在还有些烧呢。”
&ep;&ep;“让大夫看看?”声音又放低了,“隔着帘子,大夫也看不见的,好不好?”
&ep;&ep;因为担心被大夫听见,池旭尧会尴尬,何明德的声音便放的很低,两人靠的很近。热气扑腾出来,池旭尧只觉得耳朵有些痒了。
&ep;&ep;他这会儿坐着也感觉出来了,除了头还有些晕乎乎的,额头脖子都很干爽,像是被人细致地擦拭过了。再抬头看,就见何明德的眼睛下面两团青黑,比以往更重了。
&ep;&ep;昨夜自己病中脾气更是比以往糟糕百倍,他记忆中似乎对何明德十分不客气,拒绝了何明德的照顾。
&ep;&ep;难道后半夜,他又起来照顾自己了?
&ep;&ep;再低头,偏又看见何明德的左手腕上一圈青紫,像是被人虐待了一般。
&ep;&ep;回忆起这伤痕来源,池旭尧少有的心虚了。
&ep;&ep;他感觉到何明德视线还落在自己身上,等着自己的回答。此时此刻,看着那伤痕,池旭尧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说出一句狠话了。
&ep;&ep;但是他也说不出软话。
&ep;&ep;等在帐外的大夫便见里面窸窸窣窣,半天,一直手矜持地从帘帐中伸了出来。
&ep;&ep;几乎是在大夫刚碰到池旭尧的手腕,何明德就感觉到池旭尧的身体绷紧了。他皱着眉,一脸的不耐。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便对着帐外嘶哑着声音,十分不耐:“还没好?”
&ep;&ep;外头的大夫战战兢兢:“王爷,快了快了。”
&ep;&ep;池旭尧靠着靠枕,心烦地闭上了眼睛。何明德看着因为他的动作而露出的脖颈,上面红色的伤疤狰狞可怖,被那还完好的脸衬着,更显得残忍。
&ep;&ep;何明德也听水玉水碧私下讨论过,说起三皇子毁容之后性情大变。孤僻、不肯见人、暴躁易怒。
&ep;&ep;据说从前是最爱对父母兄长撒娇的性格,如今却连见他们一面都不怎么愿意了。
&ep;&ep;何明德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摸摸池旭尧的头。可是抬手之后,看到了自己的手腕……何明德轻叹一声,又收回了手。
&ep;&ep;他想起了历史,大概是四五年后,池旭尧在陶德游玩之时,会遇到一位神医。
&ep;&ep;那位神医给池旭尧治疗了两三年,据史书载,池旭尧的容貌恢复后几乎与常人无异。可惜的是,这基本就是史书的所有记载了,也不知那神医姓甚名谁,何处可寻,只多记载了一句貌若好女,年少扬名。
&ep;&ep;再等几年吧,何明德想,我先照顾你几年。
&ep;&ep;大夫终于诊好了脉,战战兢兢邀请何明德到外间说话。池旭尧早就烦了,立刻裹着被子,又要睡过去。
&ep;&ep;外间,大夫开了治疗风寒的药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王爷这病,三分因时感,七分却是心病,大公子还是要劝导王爷看开些。”
&ep;&ep;何明德想,除非现在就把那位神医找到,否则这心结如何能打开?
&ep;&ep;何明德派人送走了大夫,丫鬟们送来了午膳。他也没什么胃口,先把给池旭尧准备的荠菜粥和小菜送进了里屋。
&ep;&ep;池旭尧被他叫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闷着脸喝了几口粥,迟钝的味觉终于开始恢复了。
&ep;&ep;这粥,味道熟悉。
&ep;&ep;“这粥是谁熬的?”
&ep;&ep;何明德也不知道,他看了看外间,看到了水碧的身影,便随口道:“水碧吧。我同祖母说了,在蒹葭馆准备了个小厨房,以后咱们自己吃饭也方便些。”
&ep;&ep;“咳咳,”池旭尧被呛了一口,问道,“她还准备了什么菜?”
&ep;&ep;何明德有些纳闷,池旭尧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菜式来了。他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狮子头、炖鸭、肘子……啧,水碧怎么都做得这么油腻。”
&ep;&ep;因为本王病着,这些东西都不能吃……这是水碧特地做的。
&ep;&ep;池旭尧道:“主子的喜好都不清楚,实在不应该。都撤了,让水碧重做。”
&ep;&ep;这也不必吧?
&ep;&ep;何明德还要说些什么,却见池旭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本王还在养病,你要同本王一样养生,就喝粥吧。”
&ep;&ep;简直是莫名其妙。
&ep;&ep;不过这点事何明德也不爱和他争,况且那些菜确实很油腻,他也不爱吃,想着便出去让人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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