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马不答,甩开二爷的手,开门揖手送客,道:“夜黑风寒,二爷慢走。”
&ep;&ep;二爷深深地看了白马一眼,点点头,双手抱胸,懒洋洋地走到门边。
&ep;&ep;白马以为他闹了大半个晚上,也应该累了,就等二爷快点离开,自己好上床歇息。
&ep;&ep;然而二爷一只脚踏出房门,却突然转身回来,“啪”地一掌拍在门框上,把白马锁在自己与门板中间,低头,将嘴唇贴在他耳边,问——
&ep;&ep;“小马儿,你不是,想接近我么?怎的,总把我往外赶?”
&ep;&ep;“二爷何出此言?”
&ep;&ep;白马抬头望向二爷,双眼湿漉漉的,活像只被豹子狩猎的麋鹿。
&ep;&ep;“起先你打听我,这本身很合常理,我如此英俊风流的人物,你不打听才是奇怪。令我生疑的是,我这么个生生的美男子与你近在咫尺,你竟半点也不动心——自然,我也特地看过了,你并非不举。能撇开人之大欲,奇也怪哉……”
&ep;&ep;灼热的气息带着酒气,扑打在白马脸上。
&ep;&ep;白马闻到酒气,暗道糟糕,他怎知道二爷如此没有酒量,自己只偷偷为他添了几杯而已,这就喝醉了?
&ep;&ep;二爷眼眶微微发红,眼神有些迷离,直勾勾地盯着白马,仿佛又变回了初遇时,那个疯癫模样。
&ep;&ep;第29章掩饰
&ep;&ep;此番,白马听了二爷不要脸的言论,不仅没有发怒,反倒松了一口气。
&ep;&ep;只不过他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心道,此人表面粗粝,却并不是个糊涂人,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差,况且还比我多活了十数年。方才的话看似没头没脑,然而细想之下,必定另有深意——起先我探听他的消息,他或许觉得我……看上他了,想要抱他的大腿;然而一段日子过下来,他发现我对他并没有那方面的念头。
&ep;&ep;如此一来,白马的所作所为确实显得十分古怪。
&ep;&ep;可这不能怪我啊,白马苦不堪言,谁曾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心想,我若是个渔夫,他便是一条不待我放饵抛钩,便已经蹦跶上岸自投罗网的鱼。试问谁人见了能不吃惊?
&ep;&ep;白马这一发散,直觉脑中仿佛有几千条鱼在岸上瞎蹦跶。
&ep;&ep;他迅速摇摇脑袋,将这些荒唐念头抛诸脑后,稳住心神,想着,二爷即使再神通广大,也不是我腹内的蠕虫,他不知道我的目的,只不过是在吃我豆腐的时候随口试探我,呸!然而若我装傻充愣,不让他试探出东西,只怕会弄巧成拙更令人疑惑。
&ep;&ep;白马看着二爷,见他目如朗星、神情温柔,当即心生一计。
&ep;&ep;“二爷。”
&ep;&ep;“你说,说你倾慕我已久,想要一亲芳泽。”
&ep;&ep;白马翻了白眼,继而望向饭桌。
&ep;&ep;桌上杯盘碗盏一片狼藉,最为空荡荡的乃是方才两人所用的饭碗,那是江南特制,碗底浅、碗口小。
&ep;&ep;他看着小碗,说道:“那是江南的碗。听闻,江南几乎没有人挨过饿,故而大家吃饭,都拿小碗。”
&ep;&ep;二爷天生健谈,任谁说一句话,他几乎都能接上来,立即点头道:“对,江南是鱼米之乡,物阜民丰。南方开化比中原晚,风物多柔美秀丽,人不大讲排场、端架子,去过日子确实不错。然而,哪里都会有人挨饿,小碗是有钱人家的东西。”
&ep;&ep;白马叹了口气,道:“三年前,我刚从乌珠流的营地里逃出来,你知道白头镇么?我在镇上无端受人侮辱,因反抗而被打了个半死。周围全是人,却没有一个敢出声。是周大侠救了我的命,此事他想必是没有放在心上,应当未曾与你说过。”
&ep;&ep;二爷机警地向门外探出脑袋,迅速望了一眼。
&ep;&ep;白马脑中思虑万千,不觉有异。
&ep;&ep;二爷两眼一瞪,用一种并不必要声量大声说道:“提他做什么?他没说过,你也不必多感谢他。哎!你先不要生气,”他说着话,见白马面色不对,连忙一手捉住他两个手腕,将人死死压在身前,“我了解他还是你了解他?他那时自顾不暇,带着你只是个累赘,想也知道不可能有救你的心思。最后决定带上你,多半是你自己聪明,用什么办法把他糊弄过去。”
&ep;&ep;白马甩开二爷的手,却挣不脱他的压制,无奈道:“他看破了我的谎话,却没有拆穿。纵使他确实是被我哄骗才出手救我,可他救了我却是不争的事实,我认定他是个好人,我必须报答他。”
&ep;&ep;话虽如此,白马还是不禁感叹,二爷确实很了解周望舒。
&ep;&ep;“你这样不好。”
&ep;&ep;二爷听了白马的话,不禁发出一声轻叹,苦笑道:“做人不可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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