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你只改个名字,又有何用?”
&ep;&ep;磷粉纷纷扬扬,飘落到尸体上,光芒闪耀如同碎星。
&ep;&ep;“我对不起他。”
&ep;&ep;二爷点火,双手在胸前比出数个结印,念了段往生咒。
&ep;&ep;他私心作祟,背起周望舒,沿着他先前与雪奴逃跑的方向,一路走回那个山洞。
&ep;&ep;可远远望去,那山洞已经坍塌!
&ep;&ep;周望舒终于察觉不对,捏着二爷的耳朵质问他:“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ep;&ep;二爷不住求饶:“我、我我,哎!我就是把那个白雪奴认错……错当成拜火教的双刀客阿九,就把他……”
&ep;&ep;“你对他做了什么?”
&ep;&ep;“他内力深厚,我就加重了点穴的力道,将他关在山洞中面壁思……三弟!三弟!你的伤还没好!”
&ep;&ep;周望舒强行翻身,滚落在地,拄着拐杖跑向废墟。他直接用手将碎石拨开,直到双手鲜血淋漓,也不曾发现雪奴尸身。
&ep;&ep;他满心悲痛:“你怎能如此草菅人命?!你放浪形骸惯了,竟忘了自己是谁!”
&ep;&ep;二爷自知有错,面色泛青,道:“我当时,确是有些醉了,这是我的错。可他内力深厚,根本不是一般人。你看此处,有血迹,有脚印?!他还是冲穴逃了出来,善哉!善哉!”
&ep;&ep;周望舒循着血迹,见雪奴确是往山下去了,面色稍霁。可他不愿理会二爷,自顾自翻身上马,缰绳一甩,跑了。
&ep;&ep;二爷杵在原地,看着地上那个被踩坏的雪人,道:“以后再不……不喝那么多了,至多三爵、三爵。溪云!你等等我啊——!”
&ep;&ep;却说雪奴当日强行冲穴,引得真气乱流,将洞穴冲毁。
&ep;&ep;尘埃落定后,只有一个灰黑的人影立在其中。
&ep;&ep;雪奴红发如血,绿眸如电,直直望向前方。他一步步走出废墟,却在洞口外的平地驻足,迟疑片刻。
&ep;&ep;地上,有一个小小的雪人,被人用树叶点上了一双绿眼,用树皮戴上了红发——那是周望舒做的雪人,在他离开的时候。
&ep;&ep;“周……”
&ep;&ep;雪奴闭眼,身体轻轻颤动,握拳的双手鲜血滴落。继而抬腿,一脚将雪人踩进冰雪中,朝着山下走去。
&ep;&ep;他一瘸一拐走到集市上,茫然地望着热闹的街道,喧嚣的行人,不知要去往何方。去江南么?他要如何走到江南,路途近万里,沿途到处都是抓捕胡人、贩卖为奴的军队。
&ep;&ep;“嘿,少年人,来一串拉丝麦芽糖么?不甜不要钱!”
&ep;&ep;雪奴回过神来,见一个笑容憨厚的老头,正挑着根长长的木棍,上面琳琅满目,是形状各异的麦芽糖。
&ep;&ep;他眼神黯然,失落道:“给我来一串,多少钱?”
&ep;&ep;老头笑得合不拢嘴:“两个铜刀币,不甜不要钱!甜吗?”
&ep;&ep;雪奴看也不看,直接把整个麦芽糖塞进嘴里,双目垂泪,“你骗人,根本就不甜。”
&ep;&ep;老头笑问:“是个什么味儿?你跟我过来,咱们说说。”
&ep;&ep;雪奴迷迷糊糊,跟着老头边走边吃,来到一个窄巷中,道:“是苦的,真的是苦的,不对……”
&ep;&ep;他发现麦芽糖的味道不对,可已无法反抗,当即晕死过去。
&ep;&ep;老头朝着朝身后喊道:“陈老板,这白雪奴可是上等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