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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外物纾解情欲,痒、麻、疼、痛,各有所好,董晗到青山楼来,多半是让人为他挠痒。

&ep;&ep;白马为董晗脱靴,捏着毛羽,轻轻扫他的脚底心,笑道:“荆轲刺秦时,殿上一众臣子均没有武器,乃是侍医夏无且解开药囊扔向荆轲,拖延了片刻,秦王放得机会拔剑,最终击杀刺客。有时候,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用处,也许我机缘巧合,意外成就了您的大事呢?再者,纵使唇儿无用,您将烦恼与我说一说,心中也能舒坦一些。”

&ep;&ep;董晗机警地看了白马一眼,问:“我记得你未曾读书识字,然而前人典故竟记得这样清楚?”

&ep;&ep;第25章烦忧

&ep;&ep;白马点点头,坦然道:“我记性好,时常听人说书。再者,青玉案读过很多书,我与他同住一屋,时常让他给我讲前人的典故,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您莫看我身在春楼,不过是个卖艺的,伺候人的活儿也不好做呢。”

&ep;&ep;董晗哈哈大笑,夸白马心思灵活。

&ep;&ep;“父亲过世后,您是第二个如此善待我的人。我是真心想为您分忧。”白马嘴上说着感恩的话,心中却想,董晗在情欲中沉沦的模样丑陋不堪,我切不可臣服于肉欲,沦为他这样的人。此外,我还须小心谨慎,他若不是轻看我,也不会让我做此等羞辱的事情。

&ep;&ep;董晗闭目轻哼,极为享受,他喜欢痒,“第二个,心里还想着那白衣剑侠?世上没有完人,你若真了解他,白月光便成了地上霜。”

&ep;&ep;白马的语气带着深刻的情感,温软里透着雪水清香,“我还是觉得他好。”

&ep;&ep;“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毫无疑问,董晗被触动了,“我初见那人时,也是念念不忘,最终误了此生。少年郎,用情不可深。”

&ep;&ep;白衣剑侠,指得自然是周望舒。

&ep;&ep;白马知道董晗是个极重感情的人,为了给自己塑造一个“痴情”的形象,他曾把周望舒的事情拆开来、添油加醋地说给董晗听。

&ep;&ep;并且,人若共享了秘密,关系便会拉近。他当然不可能爱上周望舒,对此人念念不忘,只是因为雪夜救命的恩情。白马崇敬他的人品与武艺,窥见了凡人可企及的强大,做梦似的憧憬着变成周望舒般的江湖传奇。

&ep;&ep;扮演单纯的痴情人,为的是卸下董晗防备。

&ep;&ep;正如白马所料,此番对话过后,话匣子便被打开了。

&ep;&ep;渐渐地,董晗面上泛起潮红,轻哼几声,开始吐露心声,“我的主子们,近来很是烦忧——儿子没有贤能才干,媳妇儿一家不省心,叔父还对家产虎视眈眈,老丈人又如此盛气凌人。我替他们办事,想要找几个能看家护院的人。然而,手里除了钱,什么也都没有,一日复一日,事情毫无进展。”

&ep;&ep;白马将他的裤腿搂起,用孔雀羽慢慢扫弄,笑道:“愁也愁不来,义父康健,别急坏了身子。”

&ep;&ep;董晗张开白玉似的手,解开白马赤色长发,五指探进去轻轻抓弄,发出压抑的低喘,“嗯,好孩子……”

&ep;&ep;白马脑袋低垂,羽扇似的睫毛在下眼睑上落下一层阴影,鼻尖微微泛红,鲜红的唇珠像是时刻可能低落的水滴。别看他面上如此,后背却被激起了成片的鸡皮疙瘩。

&ep;&ep;面上再如何,伺候别人,总令他无比羞愧。

&ep;&ep;总觉得活成如今这模样,实在愧对父母。

&ep;&ep;然而,他不得不如此苟延残喘下去,迅速收拾了心情,开始揣摩董晗的话。

&ep;&ep;董晗云淡风轻,将朝廷里的腥风血雨说成家长里短,大抵在上位者皆是如此,把整个天下看作自己的家业,把天下的百姓看作家中的牲畜。

&ep;&ep;白马笑着,心里有些唏嘘。

&ep;&ep;董晗哂笑:“听不懂了罢?”

&ep;&ep;白马一面伺候他,一面柔声问道:“若义父不想让我懂,我自然不懂。若您想让我懂,那么我便懂一些。”

&ep;&ep;“有意思,你且说说看。”董晗轻哼两声,暂时沉沦在欲望当中。

&ep;&ep;主子,代指萧后和惠帝。他们虽掌握权柄,却前狼后虎如履薄冰。

&ep;&ep;儿子,自然是广陵王。

&ep;&ep;广陵王梁遹,乃是惠帝的庶长子,其母仅为一寻常宫女,偷偷在皇太后的庇护下生下了这个儿子,而后不久便被萧后毒杀。惠帝胆小,对此根本不敢作声。广陵王自幼长在宫中,却习惯了受人冷落,才智不算出众,更从未表露过对皇位的向往。

&ep;&ep;只不过他是个痴情人,在青山如是楼遇到了谢韶华,从此便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开始奋发图强。

&ep;&ep;媳妇,是广陵王妃桓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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