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岑非鱼大喊:“莫要大言不惭!你那西域的菩萨,哪里斗得过中原王都的鬼?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你们可千万莫要生气!”
&ep;&ep;白马哈哈大笑:“那我是胡人,照你这么说,中原的鬼也就管不到我了?”
&ep;&ep;岑非鱼走得歪七扭八,忽然“砰”地一下,撞在梁柱上,大铜瓶嗡嗡作响,激得他差点灵魂出窍,继而被地上的藤蔓绊倒在地,狼狈不堪。他好容易才缓过来,一面爬起来,一面说:“你当真是个纯纯正正的胡人?曹祭酒骑在墙头看着,你若说谎,他自然知道,若不说实话,你便希望他今日喝多了酒,没工夫来修理你罢!”
&ep;&ep;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ep;&ep;屋檐下的迎客铃,忽然发出一阵爆响,确确实实是无风自动。
&ep;&ep;此刻,白马也感觉到了邪乎,杵在原地,不敢动弹。他心里有鬼,难免害怕,不敢再有隐瞒,“我、我我……我不……啊!”
&ep;&ep;岑非鱼听见白马的惨叫,仅有瞬间挣扎,即刻在怕鬼和保护白马间,选择了后者,猛地将脑袋挣了出来,后颈被瓶口蹭得一片红,抱着铜瓶问:“怎么了?莫怕!”
&ep;&ep;白马指着岑非鱼的方向,喊道:“猫、猫猫,有只猫在你屁股后头!”
&ep;&ep;岑非鱼莫名其妙,“我瞎编来骗你的,哪有猫猫?”
&ep;&ep;白马抓狂,“什么猫猫?你看它时,它是闭着眼的!”他试着叫了一声,想将猫引过来,“喵——袄?”
&ep;&ep;岑非鱼发现被骗,松了口气,笑道:“你个小兔崽子,方才是你吓老子的?”
&ep;&ep;白马分明看见,岑非鱼身后有只猫,猫眼碧绿,不知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波斯猫,可能被自己的叫声吸引过来的。可它机警异常,见岑非鱼回头看它,竟然紧紧地闭起双眼,缩在墙角。
&ep;&ep;岑非鱼是真的怕鬼,只敢回头看那一眼,加上院落里黑漆漆一片,荒草满园,他没听见响动,一时间没能发现它。
&ep;&ep;他转身面朝白马,那猫竟然又悄悄走到他身后,像个人一样踮起双脚,直立起来,举起一条前爪,对准了他的屁股——
&ep;&ep;白马大喊:“它要挠你屁股了!”
&ep;&ep;“休想再来骗我!待二爷过去,带你出去再来修理你,莫动。”岑非鱼怕鬼,手上没有武器,准备回头捡起倒在地上的铜瓶,突然被波斯猫照着面门,扇了个大大的巴掌,冰冷的毛绒触感令他瞬间汗毛倒竖,转身就朝白马跑去。
&ep;&ep;谁知那瞬间,天地间突然狂风大作,宅院里的迎客铃叮叮当当爆响,明月周围的乌云全部被吹去。月光大盛,将站立的波斯猫的影子放大了数十倍,落在白马身后的墙上。
&ep;&ep;岑非鱼惊魂不定,竟然举起三、四尺长的大铜瓶,蕴足内劲,抡起甩出,向那巨大的黑影砸去!
&ep;&ep;他反应过来,惊呼一声:“遭了!白马快躲开!”
&ep;&ep;白马吓了一大跳,“你疯了?”
&ep;&ep;岑非鱼:“躲开!”
&ep;&ep;轰隆——!
&ep;&ep;白马身后的高墙因年久失修,眼下已不堪重击,自铜瓶击打处裂开,继而轰隆一声整个倒塌,把白马埋了进去!
&ep;&ep;曹跃渊原是魏朝的济北王,及至元皇帝曹奂禅让,被贬为鄄城公,再被周朝征辟为官,期间时日间隔并不长,故而众人都以对待王爷的礼数对待他。
&ep;&ep;其府邸豪华宏伟,就算是一面墙,也是异常高大。
&ep;&ep;白马反应过来时,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干脆紧贴着墙壁站好,双手护住脑袋,蜷起身体——是幼年时挨揍养成的习惯。
&ep;&ep;“你们干什么?要来便冲我来啊!”
&ep;&ep;白马隐约听见岑非鱼的怒斥声,不知他是不是被吓傻了,说话竟有些语无伦次。
&ep;&ep;崩塌并未持续多久,不消片刻,扬尘亦已落定。
&ep;&ep;白马尝试着动了动手指,继而慢慢挪动,心中一喜,发现自己好巧不巧,竟被一块大石块给护住,正卡在一处夹缝间,完全没有受伤。
&ep;&ep;岑非鱼跪在地上,直接用手挖开土石堆,“白马?白马!”
&ep;&ep;“我没事!”白马应了一声,被尘土呛得咳嗽起来。
&ep;&ep;岑非鱼听见了他的回应,动作越发地快了起来,“你撑住!莫要乱动,等我救你!”
&ep;&ep;白马一阵咳嗽,没能答话。他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冥冥中自有一股力量,将自己引至此处,心道,曹跃渊是祖父的结义兄弟,他必定不会害我,莫不是要与我传讯?
&ep;&ep;他想了半天,仍未理出头绪,索性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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