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放过我吧!”
&ep;&ep;周望舒面带嫌恶,一剑刺出。
&ep;&ep;“不——!”
&ep;&ep;雪奴感到寒风刮过,大叫一声,连忙捂住脖颈。
&ep;&ep;然而周望舒只是将剑尖点在木牌上,行云流水刻下一行字: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ep;&ep;雪奴瘫倒在地,不住吐血,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ep;&ep;“借我……”他强撑着睁开眼,知道自己若是不抓住这最后一丝希望,今夜必将葬身此地,鼓起勇气抓住周望舒纤尘不染的皮靴,“借我一命。”
&ep;&ep;雪奴颤抖着把话说全,无所顾忌地摇尾乞怜,“周大侠!就当你借我一条命!我可帮你找……”
&ep;&ep;眼泪簌簌掉落,只觉得周望舒化成了朦胧的白影,他高高在上的,身后藏着一轮明月。
&ep;&ep;“人各有命。”
&ep;&ep;“求你。”
&ep;&ep;“你知,何谓国难?”
&ep;&ep;“嗯……”
&ep;&ep;雪奴一声嗫嚅,跟猫叫似的,而后便再无声息。
&ep;&ep;周望舒伫立片刻,肩头落下一只雀鸟,轻轻啄他玉冠上的八卦,发出柔软的吱吱叫声。
&ep;&ep;茫茫雪原,黑白光影都搅在一起。周望舒肩头的雀鸟飞起,在玉盘似的圆月上,映出一个展翅腾空的黑影。
&ep;&ep;白衣剑客反身走来,一手捉住雪奴后颈,提着他穿过漫天风雪,皮靴上带着个鲜红血手印。
&ep;&ep;“呼——!”
&ep;&ep;雪奴翻身惊醒,见个白衣男人正于窗边打坐。他长发披散,神情冷峻,剑眉斜飞入鬓,身侧铁剑透着寒气。
&ep;&ep;男人眼神从床上扫过,闭眼继续打坐。
&ep;&ep;雪奴知道自己得救了,这人就是周望舒!他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了好一阵,连眼也忘了眨。
&ep;&ep;周望舒的眉目浓黑如墨,凤目含光,然而刚刚那一瞥,眼神却似寒夜中的温茶,令雪奴从中窥见了久违的、人世间的温暖。
&ep;&ep;雪奴反应过来,低声下气地,问:“我……睡了很久?耽误您的事了吗?我、我我已经好了!我们走吧。”
&ep;&ep;他动作慌忙,扯得浑身伤口生疼,直接从床上滚下,撞在周望舒身下的长榻上,“我、我我……”雪奴几乎要哭了出来。
&ep;&ep;周望舒气守丹田,开口,“你已伤愈,便可自行离去。”
&ep;&ep;第8章寻迹
&ep;&ep;雪奴跪坐在地上,偷偷抬头。
&ep;&ep;想起那夜里的说书人,知道周望舒在查赵氏父子谋反案,需要在关外寻找许多知情人士,便试探性地问:“您不是在找人吗?我会讲汉话、匈奴话,羯话,巴、氐、羌这些胡族方言也略懂一些,我可以为您翻译。”
&ep;&ep;周望舒沉默片刻。
&ep;&ep;雪奴心中暗道糟糕,自己这话说得不好,像是在要挟对方。若是惹得他不悦,现在就将自己扔出窗外,大雪连天饥寒交迫,自己决计是活不成了。
&ep;&ep;然而,周望舒却抛出一个问题:“先前我与那说书人说话,你都听见了?”
&ep;&ep;雪奴当时虽然意识模糊,但关键的东西全都听见了。他正待答话,转念一想:这人明明如此英武,他的地盘怎能被岑非鱼一人独挑?若是连地盘也舍得,必定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
&ep;&ep;他隐约感到,周望舒要查的谋反案,绝对干系重大,为免节外生枝,对方说不得会杀人灭口。
&ep;&ep;“我当时晕死过去,没有听见。”雪奴低声答话,直勾勾望向周望舒,神情真挚,“听见一些,也是完全不懂。”
&ep;&ep;周望舒瞥了雪奴一眼,也许知道他实在打哈哈,直截了当,道:“我要找的人,名唤乞奕伽。”
&ep;&ep;雪奴脑力过人,瞬间即知自己部落中并没有这人,但看周望舒的模样,定是这几日苦寻未果。
&ep;&ep;自己必须对他有用,才能继续跟在对方身边,受她庇护。雪奴实在走投无路,他被人打怕了,不想再体会一次濒死的感觉,他心如擂鼓,决定撒个谎,道:“我、我似乎听过这名字。”
&ep;&ep;但他也知道话不可说满,只说“似乎”。
&ep;&ep;周望舒目光如剑,瞬间刺向雪奴,问:“他虽是羯人,但必定隐姓埋名,你如何得知?”
&ep;&ep;竟真的给我挖了个大坑!
&ep;&ep;雪奴已经撒了一个谎,此时承认定会激怒对方,他只能赌一把,恭恭敬敬答道:“乌珠流带兵到我部落劫掠,打仗时听人喊过。但那时我才十一岁,只记得他是部落中的战士,平时不叫这个。”
&ep;&ep;周望舒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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