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瞬间,父亲的轮椅,刘玉坐在地上不能动的模样,走马灯般浮现在他脑中,巨大的恐慌如洪水侵袭。
&ep;&ep;“啊——!”
&ep;&ep;雪奴只觉得天旋地转,然而当他闭上双眼,却未等来落地的痛楚,而是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ep;&ep;反应过来时,已被二爷打横抱着转了个圈。
&ep;&ep;疯乞丐将他压在树干上,脸贴过来,咬牙切齿:“小兔崽子心眼儿忒多,你倒是跑呀!”
&ep;&ep;“滚开!”雪奴冲对方吐了口唾沫,自然被闪避过去。
&ep;&ep;二爷将他扔到地上踩着,嘲道:“还满地金子?你二爷的精元都要被人给踩喷出来了!”
&ep;&ep;雪奴见他浑身上下布满脚印,形容狼狈至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骂道:“臭流氓,活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不会……喂!”
&ep;&ep;二爷脚尖探到雪奴腰窝,轻轻一踢,将他提起抗在肩头,朝远处走去,喃喃自语:“小小年纪不学好,信个邪教还要杀要剐,老子能和你个光屁股小孩计较?”
&ep;&ep;“我可是有马的人!”二爷说着说着,突然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声,满眼都是炫耀。喊罢,他倒真从林间唤出匹白马,将雪奴扔上去,用绳索勒住,反手啪啪打了两下屁股,笑:“屁股上几两肉都没有,拜火教的伙食也太差了。入我佛门多好?”
&ep;&ep;雪奴一时间被他弄得乱套,气闷大喊:“老流氓!你放开我!”
&ep;&ep;二爷拍马朝山上走去,笑:“你可别拍坏了我的老马,否则将你当个小马驹子骑上山去,看你还敢说这些污言秽语。”
&ep;&ep;雪奴气得就要吐血:“你血口喷人!你!你不想知道周望舒所在?”
&ep;&ep;二爷在他屁股上揪了把,骂道:“老子是傻的么?”
&ep;&ep;雪奴却欲哭无泪:“是啊。”不仅傻,还疯!
&ep;&ep;二爷摇头晃脑道:“此处上山只有一条道,顺着走,哪有找不着他的?”
&ep;&ep;雪奴用力踢在马腹上,可那老马只打了个响鼻,根本不叫一声。
&ep;&ep;他低头才发现,马儿头戴金镶玉刻的面具,嘴里塞着个黄金嚼子,腹侧挂精钢锁甲,甚至于马尾都被编成小辫。马蹄上也包裹的,是厚厚的丝绸锦绣,踩在雪地中毫无声息。
&ep;&ep;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ep;&ep;第15章误会
&ep;&ep;雪奴被疯疯癫癫的二爷抓住,满心担忧的却是周望舒的安危。
&ep;&ep;自己被捉,仅仅是技不如人。可若他将二爷带往山洞中,从而危及周望舒的性命,则是不仁不义。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过上“人”的日子了,雪奴对外物已经没什么渴求,只要活着,他便能苟延残喘下去。他只知道,要活,便要作为一个“人”而活下去,因此人心中的道义无论如何也不可丢,与出卖救命恩人相比,自己的生死反倒是其次。
&ep;&ep;即使我自己逃不走,也须尽全力将这疯乞丐引开,雪奴心中思虑不停。
&ep;&ep;奈何那马儿似有神通,边走边摇屁股,竟将他一个世代游牧的羯人颠得哇哇大吐。三岁能骑马的柘析白马生平首次“晕马”,简直羞愧到不想活了。
&ep;&ep;“你到底是什么人?”雪奴忍着强烈的眩晕感,一面挣扎一面吼叫。
&ep;&ep;二爷翘起小指掏了掏耳朵,摘下腰间的大酒囊,咕咚咚狂饮一气,大掌一擦、嘴便抹净,笑道:“老子是你二爷,早先就说过的。瞧你这小小年纪记性竟这般差,果然是妖法练多了。”
&ep;&ep;妖法?他为何总说自己是拜火教的妖人?
&ep;&ep;雪奴又呕了一阵,忍不住心疼自己的馄饨,不过也因此想起来了一些。方才在馄饨摊上与此人交手,他怕暴露周望舒的招法引人猜疑,便以两把七星刀使出碧眼双刀客阿九的功夫,恰巧当时自己一时情急,莫名其妙地使出了一股极强的内力,内力灌注于刀身,将两枚碎银弹开,竟将桌板都砸穿了。
&ep;&ep;此人许是将自己错认成了阿九,雪奴心道,这是一件好事。
&ep;&ep;“喂!你这不识好歹的中原人,难道不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吗?”雪奴狡黠一笑,狐假虎威地喊道。
&ep;&ep;二爷哈哈大笑,在雪奴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答道:“年纪轻轻就出来胡作非为,长得跟个瘦猴儿似的,爷听过你的名号,今日一见更觉你并非浪得虚名。天山碧眼双刀客,阿九,是也不是?”
&ep;&ep;雪奴呸了一声,威胁道:“那你就该知道,此地乃是我天山派的地盘!周望舒是师父要的人,我们来了数十个师兄弟于白头镇截击他,任他甚么白衣剑卿,出了关便是一条网中鱼。我看你这模样半点不像个好人,多半也是要对他图谋不轨,若你就此收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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