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马出招迅速,可体内真气时好时坏,打在二爷那健壮的身上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
&ep;&ep;他被二爷叫得心中生出一股邪火,越打越急、越急越气,下手失了方寸,拳脚乱七八糟,倒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再看二爷不动不防却毫发无伤,白马简直恨不得一拳头闷死自己,最终不得不停手,“哼!”
&ep;&ep;二爷可怜兮兮地揉着自己的“伤处”,贼眉鼠眼地“偷瞄”白马,见他终于喘匀了气,这才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掌中揉按,温言道:“给你陪个不是,莫气坏自己。想打我说一声就是,二爷自己来,何必自己动手,打疼了没有?”
&ep;&ep;白马起先是觉得反感,这些话他已经从客人们嘴里听得太多。然而听着听着,他却觉得二爷的神情太过诚恳,话也透着十分的真心。白马从未想过,这个地方还有人会真的在意自己的感受。
&ep;&ep;而且,方才二爷……还救了他。
&ep;&ep;“你……不会要掉猫儿尿了吧?”二爷正经不到片刻,翘起一根食指,点在白马脸颊上戳来戳去。
&ep;&ep;“你!”白马欲破口大骂,可转念一想,这人武功高强,连皇亲国戚也敢随意得罪,大约有些背景,我若能给他留个好印象,日后或许用得上。况且我命若飘萍,哪有悲春伤秋的资本?
&ep;&ep;事已至此,不该感情用事。
&ep;&ep;白马想明白后,立即挤出一个微笑,道:“我不过是个逃奴,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劳您一直记挂,哪还能有怨气?”
&ep;&ep;二爷听了这话,瞬间没了玩心,将白马放开,自个泡在水中,摊手靠在池边,侧头瞥向白马,嘲道:“这不说实话的毛病还是没改过来,你心中怨我直说就是,何必阴阳怪气,怕个什么劲儿?”
&ep;&ep;变脸比变天还快!你这遇佛杀佛的疯和尚,谁见了能不怕?白马一阵腹诽,边擦身边说:“我是真心感谢您,否则我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来到洛阳。再者,你忧心周大侠,夜奔万里出关寻他,我很是敬佩。”
&ep;&ep;现实如此,尊严、感情都须先放一放。
&ep;&ep;白马长得好,声音干净清冽,态度软和地说话,便仿佛每个字都用了万分的真心。
&ep;&ep;二爷尴尬挠头,问:“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ep;&ep;白马穿好衣服,闻言打了个激灵,心道这人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心细如发,我不可掉以轻心,答:“原初……八年正月初一。”玉门关一役在原初六年五月,赵桢落难于关外,次年八月生下白马。
&ep;&ep;他到青山楼时,则谎报为原初八年正月,因为正月是周望舒让他看到希望的时候。
&ep;&ep;“所以那天你点了碗馄饨?”二爷思路清奇,不曾纠结他的年龄,而是突然想起馄饨,简直与白马默契极了。他仰头望来,眼中倒映着少年洁白的影。
&ep;&ep;许是他这对眼睛生得太好了,清亮有神,望着白马时便如同天上地下只看得见他一人。
&ep;&ep;白马莫名心动,傻了:“馄饨?”
&ep;&ep;那呆愣愣的模样,像个扒在洞口探头探脑的小兔子。
&ep;&ep;二爷吹了个口哨,摆摆手:“得,你回去吧,我之前说的话还算数,若有所求,尽管开口。待到你生辰时……”
&ep;&ep;白马懵了,“什么?你先前说了什么?不,我已是感激不尽,您不必如此。”
&ep;&ep;二爷侧头看他,眼神像两道钩子,舔着嘴,笑道:“生辰时,贫僧给你开光。”
&ep;&ep;白马过了好一阵才回味过来,惊得双目圆睁,心道自己真是傻了才会听这疯乞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轻哼一声,蹲在池边,红着脸将二爷的左手从水中捞出,细细摩挲。
&ep;&ep;二爷一脸期待,还道白马已经为自己的魅力所倾倒,却不想他慢慢张嘴——突然使劲咬在自己大臂上!
&ep;&ep;白马实在装不下去了,大声骂道:“臭流氓!”
&ep;&ep;二爷吃痛,奈何白马因受外貌声音所限,且常年被逼着练春楼中人的形容举止,寻常时候实在难狠起来,这一声“大骂”听在二爷耳中,倒似在撒娇说情话。他浑不在意手上的牙印,反倒乐不可支,“老子说话算话,正月初一,非把你给——普度了!”说罢,伸出食中二指,捏了捏白马的鼻子。
&ep;&ep;度你二大爷!白马拍开二爷的手,丫子狂奔,片刻就不见踪影。
&ep;&ep;月光遍洒,天地间白霜一片,水中有一轮圆月。
&ep;&ep;二爷伸出两指,在水里一捞,那月亮便摇晃破碎,散成千万波光。
&ep;&ep;第20章阴谋
&ep;&ep;夜半三更,春楼中大半房间灯烛已熄,细语低喘入春夜小雨。
&ep;&ep;白马趿拉着木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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