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掩护那些你不想面对或不愿意承认、但它又确确实实存在的想法——俗称,自欺欺人。”
“……”
容屿感觉有一道箭,“嗖”地一声插到他膝盖上。
令他跪地不起。
“这个保护机制吧,它可神奇了,它会欺骗显意识,让你意识不到你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么说可能有点儿抽象,我打个比方呗?”
宋又川循循善诱,开始钓鱼,“你以为你不喜欢人家,但其实你的潜意识早就跑得比野马都快了,这种情况下,你半夜就可能会梦见:你跟她一起约会啊,看电影啊,接吻啊,还有……哎上着课呢,你打我干什么?
……还打!这是弗洛伊德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激动什么!”
容屿信了他的邪,当下心如死灰。
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本厚厚的书,一语不发地,开始思考人生。
宋又川见他中邪似的,翻个白眼,转回去继续记笔记。
下一秒,听见“嗤喇——”一声。
宋又川:“……?”
他转回来。
见容屿面无表情,正在一页一页地撕《梦的解析》。
宋又川:“……”
嗤喇嗤喇声不绝于耳,半晌,大佬慢悠悠地开口:“弗洛伊德?
哈。”
“……?”
“精神分析?
哈。”
“……?”
“都是放屁。”
“……”
昨天下了雨,今天也没有放晴,天空很阴翳,教室里开着灯。
撕完书,容屿决定静下心,开始听课。
然而没听两分钟,就如坐针毡地,难受地皱起眉:“川子。”
“嗯?”
宋又川觉得他这个基友可真他妈太烦了,一天到晚跟个小姑娘似的磨磨唧唧当断不断,就不能干脆点儿!
容屿问:“你热不热?”
“……”
宋又川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班上开空调了?”
容屿一边嘟囔,一边皱着眉松领口,“躁得慌。”
宋又川幻灭极了,低头看看手机。
天气预报头条大红字,醒目地写着:
——今日三十年一遇的寒流南下抵达,北城正式入冬,将迎来本月温度最低的一天!
宋又川:“……”
你怕不是失了智。
“不行。”
容屿愈发口干舌燥,“你去跟他们说一声,空调关小点。”
“……没开空调,而且窗户都大敞着呢。”
“是吗?”
容屿诧异极了,“那你热不热?”
宋又川:“……”
宋又川在寒风里瑟瑟发抖,虚伪地应和道:“……热,我也热。”
在这种地狱般的,令人难耐的,迫切想要得到疏解的,青春期燥热里。
容屿脑子里像复读机似的,回旋着同一道问答题。
——你是不是喜欢倪歌?
——承认吧,你喜欢倪歌。
……
“阿嚏!”
倪歌打出了今天的第四个喷嚏。
“你羽绒服真没找回来?”
孟媛听她打喷嚏,有点儿心疼,“那衣服看着还挺贵的,没再回去找找?”
“还没,等明天吧。”
其实她还真不缺那一件衣服……但倪歌没说。
她鼻子有点儿不通气,转身去背包里拿纸,“我明天去调监控看看。”
“也不知道是谁,干这种事太缺德了吧……”
孟媛小声嘟囔着,倪歌笑笑,刚想开口,背包里的唇膏被手帕纸带出来,“啪”地一声掉到地上,骨碌碌地滚出去好远。
停在一个人脚边。
她追了两步,对方先她一步躬身,捡起来:“给你。”
倪歌身形微顿,听对方笑道:“我们又见面了,倪歌。”
她立刻想起来,她今天早上刚刚见过这个男生。
高三的,戴眼镜,夸她跳舞好看,其他记忆点……没了。
倪歌接过来:“谢谢你。”
然后转身就打算走。
“哎,倪歌!”
眼镜兄立刻追上来,与两个女孩同行,“你们去哪儿?”
“去教务处拿东西。”
孟媛笑着抢话,“学长该不会说,你也顺路吧?”
这一句话,就堵死了他接下来的话。
那男生有些尴尬,只好说:“没,我不去教务处。”
倪歌立刻接茬:“那学长再见。”
“我……”一想到这次分开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眼镜兄一咬牙,拉住她,喊道,“倪歌,我喜欢你!”
倪歌愣住。
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是连接教学楼和行政楼的廊桥,人流量并不大,因此周围没其他人。
但她突如其来地被人告白,仍然感到十分震惊。
“我……从校庆的时候,见到你第一眼,就……”眼镜兄耳根发红,结结巴巴,“就觉得你很好看……”
倪歌没说话。
“我、我觉得,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眼镜兄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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