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

她刚刚从温泉池中起来，眼睛湿漉漉的，眼角有点红，长睫上还挂着水珠。

可爱。

想亲。

“就……”因为倪歌刚刚才发现，这个浴巾……

它好像……不够长：）

所以她忍不住扭了扭，企图将浴巾向下拉一拉，“就……可能因为我们性别不一样吧。”

容屿：“……”

倪歌以为他没发现，一边专心致志地拽浴巾，一边真诚道，“如果我们是同性的话，我肯定就不会这么……啊！”

容屿突然恶趣味地伸出手，猛地拽了一下她的浴巾。

“你干什么！”

倪歌赶紧攥住胸口，抬起头，奶凶奶凶，“你不穿衣服，也不让别人穿吗。”

“问题是。”

容屿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笑，“你这也什么都遮不住啊。”

说着，他的手指在她有些浮肿的唇角轻轻点一下，“这里。”

然后落在印有草莓印的脖颈上，“这里。”

在向下，敲敲肩膀上的红印，“这里。”

他继续，“还有……”

“啊啊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倪歌好想让他滚出去，红着耳根小声吼，“我自欺欺人不可以吗！掩耳盗铃不行吗！”

“哟。”

容屿笑意渐深，顺势在她唇角一碰，“我媳妇儿挺会用成语。”

倪歌愣了一下，不懂他怎么可以这么毫无障碍地叫媳妇。

“你……”小绵羊憋红一张脸，“你……”

他掐住她的脸，举起吹风机，对准小羊毛：“我什么？”

“你……”倪歌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怎么能把妹妹当媳妇！”

容屿：“……”

容屿：“……？”

他匪夷所思：“你现在还把我当哥？”

“……不是。”

倪歌语无伦次，“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能角色切换这么顺？”

她到现在还没办法无障碍地叫他老公。

“啊。”

容屿胸腔微动，笑道，“这简单。”

室内安静极了，吹风机暖风呜呜的。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周到而细致地，帮她一点点擦干。

“——从一开始就不把你当妹妹，不就好了么。”

倪歌猛地睁圆眼：“你不是高中才开始喜欢我的？”

他闲闲道：“是啊。”

“那你这又是哪儿来的骚话？”

“你对兄妹有心理负担，我没有呗。”

容屿满嘴跑火车，“我是禽兽啊，我小时候的确把你当妹妹，但对我来说，妹妹也可以是媳妇，没差别的。”

倪歌：“……？”

我知道你是兽类了，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着急地承认这种事！

先认真把话说清楚啊！

“不是……”倪歌一下子也没想明白，但她又觉得不该是这样的，肯定有什么陈年往事他还没告诉她，“所以我小时候，你到底为什么要告诉我爸妈，你想娶我……”

——为什么？

容屿垂眼望着她，在心里无声的叹息。

——因为不想让你离开我。

——因为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想以后年年岁岁，都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啊。

——因为，在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那些年岁里，你对我来说，就已经是重要的存在了啊。

“因为。”

容屿看了她半天，眼中的深情变了又变，还是觉得，说得多不如做得多。

吹风机烘干她的长发，蠢羊一双眼亮晶晶的，殷切地望着他。

她还和他第一次见她一样，目光纯粹而天真，温柔而热烈。

再过多少年，都是能让他心动的样子。

“想亲你啊。”

不等她开口，他又真情实意道：“高中的时候，你不是说，想要做。”

倪歌微怔，想起自己那张羞耻的卡贴。

她很警惕：“……嗯。”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

他怜惜地揉揉她的脸，“有我在，你是做不了了。

但是留在我身边做个公主也不错，是不是？”

倪歌心里警铃大作：“你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夜还很长呢。”

他并不听她的，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倪倪，来感受一下人间真情吧。”

容屿拽掉她的浴巾，大尾巴的影子飞跃而起，嗷呜将蠢羊吞没进去。

于是。

倪歌的球球计划，就……

又被搁置到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以后……

（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