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有一种想法,如果,如果佳怡临终前那一句,原话是,“是若是的表妹……”
“下去!”慕骁沉沉出声。
不敢再去听,也不敢再去想。
内侍叹息一声,起身退了出去……
大殿内,就慕骁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一言不发。
未央宫。
慕迟等慕骁一走,便起身朝外面走。
“娘娘……”信芳、御医惊呼。
想要拉住她,却被慕迟的眼神吓住。
不单单是因为眼里的恨,还因为眼角慢慢溢出的血。
“娘娘……”信芳低唤一声,便跪了下去。
心里又痛又恨。
娘娘是不记得她了,她却是记得,那一年她还是个小乞丐,在街头被人打,娘娘路过,让下人制止了乞丐,并带她入了相府,从此成为相府的一个小丫鬟。
免了风吹雨打,被人欺负,被野狗撵。
她记得娘娘的大恩大德,一辈子都记得。
所以在得知娘娘过的不好,她不顾一切要入宫。
可是娘娘不信她。
慕迟微微摇摇头,血泪沿着眼角滚落,慢慢的朝外面走去。
看着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子,慕迟慢慢的靠着大门瘫坐下去。
她错了,错的离谱。
她应该听父母的话,不要嫁给慕骁。
无论是嫁谁,这一生都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子。
忘了吧,忘了桃花树下,那个翩翩儿郎,忘了他的虚情假意。
“啊……”
慕迟想说话,可是发不声,只能抬手拍打着们。
信芳等人立即上前搀扶着她。
她紧紧握住信芳的手。
她要离开,永远的离开这个肮脏的皇宫。
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只要她走了,爹、哥哥他们就会离开。
安安静静的让御医施针,然后是药。
那碗药端过来的时候,慕迟顿时有些扭曲。
她知道那碗药是什么,她一边抗拒,一边又无比的渴望。
她想喝。
紧紧抓住信芳的手,控制着不要去过去。
在信芳手里,轻轻写下,“笔墨”二字,信芳懂了,“来人,备笔墨纸砚!”
待东西准备好,信芳扶慕迟过去。
慕迟颤抖着手,拿起了毛笔,沾了墨,用尽身力气写下,“君若无情我便休!”
写好之后,顿时吐出一口血。
那血皆喷在了字上。
慕迟瞧着,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呵……”
无声的讥笑,带着呵呵呵的喘息声。
“娘娘!”
慕迟看着那碗药,示意端上来。
接过碗,猛的就喝了下去。
她要养好身体,然后才能有力气离开。
至于那宣纸,慕迟让信芳收起来,让人拿了衣裳,她要出去。
“娘娘,您身子不好,外面很冷……”
“……”慕迟淡淡的看着她,在信芳手心写下,“轿辇!”
她要出去走走。
去这皇宫最高的地方,看看她的家。
这一生,恐怕也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看了。
信芳没有办法,立即吩咐人准备轿辇。
抬着慕迟离开。
而她们一走,便有人潜入屋檐下,偷偷拿走了慕迟写下的字,拿到慕骁面前。
“君若无情我便休!”
慕骁看着那字,看着那血,顿时心口剧痛。
迟迟,这是不要他了吗?
是真的不要他了吗?
“她去了哪里?”
“娘娘去了登高楼!”
慕骁立即起身,往登高楼去。
那登高楼,是皇宫最高的地方,可以看见皇宫任何一个地方,而登高楼一侧,是护城河。
他怕。
怕慕迟想不开跳下去。
或许,这些日子,他都是怕的,怕慕迟死,所以一边折磨她,一边又用尽办法给她续命。
慕迟站在登高楼口,轻轻的脱下了帽子,让冷风吹过她的脸.
拿出袖子里的帕子,轻轻的抬起手,让它缠绕在手指尖,在风中翻飞。
手轻轻一松,帕子被风吹走。
慕迟看着它在风中打转,再不看它的归宿是何方。
拉了帽子带好,上了轿辇离开。
“……”
慕骁站在暗处,看着那被风中吹着的帕子,心口疼的格外厉害。
然后发疯一般的去追那帕子。
那是他和慕迟定情时,慕迟问他要的帕子。
她说,“帕子在,我们的爱情就在!”
金银珠宝,稀世珍藏她都没要,独独要了这帕子,如今她不要这帕子了,也不要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她是要彻彻底底的放弃了他。
“皇上……”
慕骁一直追,一直追出了皇宫,才追上帕子,见它紧紧捏在手里。
“还好,还好!”
暗自庆幸的回到宫里,便听到下面的人传来消息,“皇上,相府那边着火了,大火烧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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