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整齐的画,容成祉眉眼含笑,“夫人倒是看看,这画中之人几分像本宫?”
&ep;&ep;纸是上好的纸,墨更是上好的墨,可纸上之画,画上之人,却是一言难尽。
&ep;&ep;秦蓁摸了摸鼻子,琴棋书画,她最不通的,也就这画了。
&ep;&ep;“此人额挺饱满,五官大气,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之人!”
&ep;&ep;容成祉上看下看,细细看过了每一处,也没看出这歪瓜裂枣有半分秦蓁所言,“除了这个,夫人可还留了些什么在别院?”
&ep;&ep;照着景战的能力,不把别院翻个底朝天是绝对不会善摆干休的,她还能藏什么?
&ep;&ep;“夫人纵使聪明,却的确不该知道老庄的存在才是,”容成祉收了笑,“可夫人身后的秦家军,不该不知道。”
&ep;&ep;“殿下怀疑是秦家军所为?”秦蓁皱眉,“他们并无理由。”
&ep;&ep;“于他们眼中,本宫可是比百里霁还不如的存在,秦统领带兵时,可教他们元国子民,定要小心他国之人?更别说,本宫为容国质子,你为秦家小姐。”
&ep;&ep;秦蓁并没有正面回答,她思考许久,才回:“此事,我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ep;&ep;她一向爱憎分明,若有人平白无故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那是绝无可能。
&ep;&ep;夜色渐渐笼罩,九月末的天,黑夜已然悄然爬上头。
&ep;&ep;秦蓁的动作很轻,云烟的伤还未好全,行事更是不方便,容成祉的人为老庄所影响,更是没有精力关注她的行踪。
&ep;&ep;今日是极佳的机会。
&ep;&ep;许久过去,云烟说未曾联系到秦家军,可那日在街上,她已然看到了标记。
&ep;&ep;那是军中人的暗号,唯有她明白。
&ep;&ep;对方约她单独见面,地点离这里不远。
&ep;&ep;蝉鸣响彻林间,秦蓁加快步伐,在竹林之中穿梭,绣鞋落在落叶上的声音细细索索,平添了一份寂静中的闹意。
&ep;&ep;空无一人。
&ep;&ep;秦蓁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竟是与天牢后山一般无二的悬崖。
&ep;&ep;约她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
&ep;&ep;“是谁?”
&ep;&ep;“秦家军的人从不躲闪。”
&ep;&ep;“还是,假借秦家军的名义见我?”
&ep;&ep;秦蓁站在原地,无人应答。
&ep;&ep;她闭上眼,感知着风声虫声,却唯独没有脚步声。
&ep;&ep;“到底是谁?”
&ep;&ep;她提高声音,可就在她话音落时,划破夜空的箭迎面而来,她将将躲过,暗处的箭却越来越多。
&ep;&ep;不是景战,更不是秦家军!
&ep;&ep;秦蓁心惊,匆忙想着应对办法,却见一人着一袭红衣,自竹林闪身而来,长袖将她笼罩,把箭隔绝在外。
&ep;&ep;“容成祉……”
&ep;&ep;他的动作干净利索,先前见过景战出手,那时她以为他武艺高才可在容成祉身边,可此刻她才明白,容成祉的武功在他之上。
&ep;&ep;一招一式,皆是致命。
&ep;&ep;他的力道不大,可秦蓁明白,他没打算给对方留活路。
&ep;&ep;“抱紧本宫。”
&ep;&ep;仿佛之中,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ep;&ep;她将绳子在身上绑紧,毫无犹豫的就往崖下跳去,那时她本以为,好歹得等她逃过一劫才能见到他,却不想容国太子竟是等不及,亲自迎接她。
&ep;&ep;“此崖下可没有洞穴,夫人可怕?”
&ep;&ep;秦蓁点头,“怕。”
&ep;&ep;“那跳还是不跳?”
&ep;&ep;秦蓁不加思考,“跳。”
&ep;&ep;笑话,在被箭射成筛子和摔下去变成肉泥两者之中,她自是选择后者。
&ep;&ep;容成祉笑的张狂,一手揽住她的腰,径直朝崖下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