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ep;&ep;他们在宜山周围守了五天五夜,靠着秦蓁给的布防图解决了少部分埋伏,算是给容成祉清了不少威胁。
&ep;&ep;地道很长,为了以防万一,容成祉早先又命人连夜挖了当初那多个出口之路,一旦遇险,也算是有了后路。
&ep;&ep;秦蓁站在洞口,并无任何动作。
&ep;&ep;“阿蓁在想什么?”
&ep;&ep;身后的人上前,握紧她的手,“一定要跟在本宫身侧。”
&ep;&ep;秦蓁抬头笑了笑,应下。
&ep;&ep;足足走了一夜,眼见着另一端头的亮光,周围人慢慢兴奋起来。
&ep;&ep;“殿下,我与小和先行出去,还请殿下稍等片刻。”景战按紧自己腰间的佩剑,带着小和率先走了出去。
&ep;&ep;他伸手挡在秦蓁眼前,许久未见光,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很是刺眼,“夫人可还好么?”
&ep;&ep;她?她有什么不好的?
&ep;&ep;秦蓁本想回他个笑,可脚下不停,短短时光竟然已经出了地道,待眼前的手拿开,却见不远处黑压压跪了一片人。
&ep;&ep;“恭迎太子回容国!”
&ep;&ep;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声喊道,随即众人纷纷开口:“恭迎太子回容国!”
&ep;&ep;他回容国之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ep;&ep;秦蓁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头上便被人盖了一层布衫,“等下无论发生什么,只要照着本宫说的做就好。”
&ep;&ep;那黑压压的人群之中,为首中央的人格外显眼。
&ep;&ep;六人抬着轿辇,黄色锦缎挡着太阳,二人各守一边摇着蒲扇,动作均匀。
&ep;&ep;坐在上侧之人面色不佳,却在看到容成祉时露出个满意的笑来,“祉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ep;&ep;秦蓁不知被谁拉到了身后,听到这话心中却是惊了一惊。
&ep;&ep;容国的地界,有谁会这样叫他?
&ep;&ep;可是不是说,容帝生命垂危,危在旦夕吗?
&ep;&ep;听他这声音,中气十足,却不像不久于人世的。
&ep;&ep;容成祉率着身后众人跪下,抬手作揖,“参见叔父。”
&ep;&ep;叔父二字落在容权的耳中,极其刺耳,他冷哼数声却道,“这一路你该是辛苦了,太子府早就给你建好,如今,也该恭迎它的主人了。”
&ep;&ep;“多谢叔父。”
&ep;&ep;容权的目光定在对方的身上不曾移动,细细审视,心里却不知是何想法,“这些年,你娘很是想你,如今你回来了,她也该宽心,好好整顿整顿,入宫见她一见吧。”
&ep;&ep;说完,不知是冷风袭来还是怎的,容权咳嗽几声,命人回宫。
&ep;&ep;景战站在容成祉的身侧,眉头皱紧,“刚得到的消息,容帝寻得一个神医,吃了那神医的药,竟是在三天之内恢复如常。”
&ep;&ep;何等人也,竟有如此本事?
&ep;&ep;容成祉冷呵两声,将秦蓁从人群之中拽了出来,“既然叔父好意给本宫修建了太子府,那本宫定要恭敬不如从命了。”
&ep;&ep;容权走后还有熟人等在原地,见到容成祉,纷纷低下了头。
&ep;&ep;容国太子幼年便被送去元国当做质子,听闻这几年元国先帝对其宠爱有加,这才换的了容国的安稳。
&ep;&ep;此举虽说感恩,可到底为人所不耻。
&ep;&ep;因此如今看到容成祉归来,神情皆是复杂。
&ep;&ep;秦蓁扯开一角,偷偷观察,自她的角度,不难看出容权留下的人的神色,眼中鄙夷,动作却是恭顺。
&ep;&ep;她都能看见,那么容成祉呢?
&ep;&ep;他费尽心思想要回来,十几年只得到一个机会。
&ep;&ep;看到这样的官,这样的民,他甘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