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二人一路无话,穿过绿意盎然的森林眼前又是白茫茫一片的银装素裹世界,几里外的红梅簇簇相拥,绵延方圆一里,楞是在冰冷世界里开出了一方火红的冷艳热闹。
&ep;&ep;春雀刚来冰族这几日,不是担忧着王青彧的伤势,就是被困在禁地受性命危险,虽一直惊艳于红梅的美丽,却也一直静不下心来欣赏。
&ep;&ep;这一刻再看到,心中无端生出几分淡淡欢喜,脑海中蓦地响起几行诗词来,未加思索就从口中念了出来:“闻道梅花圻晓风, 雪堆遍满四山中。
&ep;&ep;何方可化身千亿, 一树梅花一放翁。”
&ep;&ep;“这谁写的,真好听。”一声温儒的嗓音温柔响起,语气里是浓不开的赞赏。
&ep;&ep;春雀偏头望去,百丈开外,长枝红梅下,一身黑空衣的白羽正站在下面,满目春风和煦的笑。
&ep;&ep;一旁的秦韵,不知何时早已悄悄离开,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ep;&ep;见惯了常年白衣傍身的春雀,乍一见黑衣下的白羽温和中更添一份沉稳,依稀中似是见到了那抹熟悉的冷酷身影。
&ep;&ep;春雀鼻头暖暖一酸,抬手拂了身边的那朵开的正艳的红梅笑笑道:“我也不清楚,只是突然想了起来,觉得应景。或许是以前你教过我的吧。”
&ep;&ep;有时候是情景宜人,正如那些脱口成章的诗人,若是在这样绝色的景中,想来一定会出些千古佳句吧。可怜她春雀实在没有作诗的天才细胞,但应应景的灵光诗词还是能想得出来的。
&ep;&ep;白羽闻言,果真认真想了想,那偏头思考的模样着实有些可爱,嘴角亦有浅浅的笑意,想必是在回忆与春雀在无花村山洞里的愉快过往吧。
&ep;&ep;只是,那不是如今春雀的回忆,那一切都随着以前的本身灵魂飘走了。
&ep;&ep;可此时,春雀似乎心有灵犀的知道白羽在想些什么,嘴角弯了弯,平静道:
&ep;&ep;“白羽,回去吧。”
&ep;&ep;白羽仍旧做着偏头思考的姿势,似是没听到春雀的话。
&ep;&ep;“青姣她一直都想着回去,生前还想念着她的父亲。作为她的丈夫你应该完成她的遗愿。而且,这里不适合你。”春雀安静说道,声音不大,却能确定白羽都听进了耳朵里。
&ep;&ep;寒风在地上卷起最上面一层的白雪,红梅一阵悉索飘舞,大片大片的花瓣如下雨般飘洒下来。
&ep;&ep;地上白茫一片,空中红花飞舞,似是一场盛大的交际舞,迅速融合,又迅速分开,最红红梅铺散一地与白雪亲密相拥。
&ep;&ep;只是,那朵花瓣还是不是原来的舞伴,那粒白雪还是不是最初的情人,不得而知。
&ep;&ep;“你可知,王青彧为何受这么重的伤?或许你知道后就会答应让我留下来了。我等他复原了就即刻走,而青姣到时候我自会带她回去。”白羽黯哑开口。
&ep;&ep;风雪平静,红梅只是怒放不再攒动,可春雀的心却起了一层涛浪一层盖过一层,终究又慢慢的归于平静。
&ep;&ep;“彧他很快就会醒,但我想他不大愿意见到你。至于他为何受这么重的伤,我心里也清楚。如今你身体也不好,还是快些离开吧。”春雀说道。如何能让白羽等到彧醒来呢,届时让他看着自己死去,定是很难接受的吧。
&ep;&ep;所以,春雀说了个谎言,还说到王青彧不待见白羽,只是为了让白羽尴尬而走。
&ep;&ep;可白羽却不知为何突然白了脸,睁大的双眼,嗫嚅道:“你知道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知道的。可雀儿,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雀儿,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ep;&ep;春雀被他这番话说得一头雾水,直觉白羽把自己那番话听成了别的意思,而这其中定有她不知道的隐情。但眼下白羽的神情却是逼他离开的好机会。
&ep;&ep;“你知道就好。”春雀冷声说道,本想再说些更狠的话来,可看着白羽眸光里破碎的羞愧,愣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拂袖转身前只是丢一下一句明日送你们离开的话就仓皇离开。
&ep;&ep;白羽望着冷漠的背影那样快速离开,似是一刻也不愿意与自己待下去。眸中死灰一片,有那么一会甚而觉得自己如死人般没了呼吸,那里,再不会跳了。
&ep;&ep;“如果可以,我宁可拿命换他的命。只为你不恨我,只为你一世展颜。虽不为我笑,我同样满足。”
&ep;&ep;低低的声音卑微无限,散在鹅毛大雪的空气里,尽数被掩埋无声。
&ep;&ep;华殇离休息的寝室被一人大力推开,门口咆哮飞舞的风雪是她的背景,可此刻她的表情却比这冰族的气候还要冷上万分。
&ep;&ep;“彧到底是为何受的这么重的伤?
&ep;&ep;清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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