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建文二年(1400年)六月,朱棣兵临济南城下,李景隆甩下大军继续难逃。山东参政铁铉和都指挥使盛庸固守济南,两军对峙一月有余,依旧未能拿下济南。朱棣恼怒欲掘开堤坝引水灌城。铁铉得知消息,和盛庸定下诈降之策,引朱棣单骑前来,却因崔淼的警觉而失败,铁铉眼看朱棣要逃,搭弓射箭,目标直指朱棣,再次被崔淼破坏。
&ep;&ep;崔淼策马撞开沈清直立而起,利箭穿胸而过,瞬间失去意识。
&ep;&ep;“大郎!”沈清惊恐大叫,眼看着崔淼的身子直直栽下,连忙策马而来,一把攥住崔淼的手臂,将其抱至马上。看着贯胸而过的长箭,沈清大脑一片空白,茫然无措。
&ep;&ep;朱棣眼看着崔淼再次因他重伤,心中大痛,看着明显手足无措的沈清,扬声说道:“詹林,快回大营!”
&ep;&ep;燕军见状不对,朱高煦率领人马过来接应,看到昏迷不醒的崔淼,心中不安,主动垫后让沈清先行。
&ep;&ep;沈清快马疾驰,来到大营,将崔淼抱入怀中,狂奔至王志忠的营帐,慌急的喊道:“王伯伯,快,快救救大郎!救救他,您一定救救他!”
&ep;&ep;王志忠大惊,连忙说道:“快,放他到床上,勿要碰到长箭。”
&ep;&ep;沈清依言而行,将崔淼轻轻的放到床上,小心避开穿胸而过的长箭,满手满身的鲜血,温热又刺鼻,刚刚还谈笑风生的人,再次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沈清的心好痛,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ep;&ep;王志忠来不及安慰沈清,上前查看崔淼伤势,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搭脉一探,更是心惊不已,吩咐药童说道:“快、快去取参片!”
&ep;&ep;药童应声,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ep;&ep;营帐的帘子被掀开,朱棣大步走了进来,直接问道:“王老,崔淼伤的如何?”
&ep;&ep;王志忠看了一眼明显神情不对的沈清,叹了口气,说道:“王爷,长箭正中胸口,恐已伤及心脏,且脉搏虚弱无力,现下只能用参片吊着一口气,待长箭拔出,能否保住一条命,就只能看他造化了。”
&ep;&ep;沈清身子一个踉跄,眼中浮现恐惧之色,怔怔的看着崔淼。
&ep;&ep;看着两人如此模样,朱棣心中大痛,说道:“王老,药材随你取用,没有的,抢也好,夺也罢,本王让人想办法去找,请王老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ep;&ep;王志忠为难的说道:“王爷,伤的如此之重,老夫也没有把握,只能尽力而为。”
&ep;&ep;沈清喃喃的说道:“原来今日才是的他的大劫。”
&ep;&ep;朱棣一怔,沉沉的叹了口气,看着沈清想要安慰,却无从说起,只觉得心中憋屈的厉害,怒火如烈焰般升腾而起。面色沉郁的说道:“王老,这里就交给你了,本王命你务必救他性命!”
&ep;&ep;朱棣说完转身出了营帐,药童也拿了参片回来,王志忠连忙掰开崔淼的嘴,将身前至于其舌下。看向沈清说道:“詹林,别愣着,帮忙折断箭尾,褪下他的上衣,我必须替他拔箭。记得一定要小心,务必不要让他伤上加伤!”
&ep;&ep;沈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拖鞋上床,将崔淼的头揽进怀里,小心的将箭尾折断,并褪去他的上衣。
&ep;&ep;见崔淼没有动静,王志忠不由松了口气,说道:“詹林,接下来我要为他拔箭,你们两个务必按住他的身子,不要让他乱动,他能否活下来,就看我们的配合了。”
&ep;&ep;沈清控制住崔淼的上半身,而药童则死死的按住他的双腿。
&ep;&ep;王志忠用药水洗了洗手,深吸一口气,来到床前,说道:“准备好,我数三声就拔箭,你们务必按住他,可明白?”
&ep;&ep;沈清和药童点点头,王志忠先将箭尾小心折断,这才握住长箭的前段,深吸一口气说道:“一、二、三!”
&ep;&ep;长箭被拔出的瞬间,剧痛让崔淼的身子本能的抽动着,鲜血喷溅而出,喷了王志忠一脸,他来不及擦拭,连忙将止血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并用纱布死死的按住伤口,而背后则交给了沈清。白色的纱布瞬间被染红,还带着淡淡的黄褐色,那是药粉被化开的颜色。纱布被浸透,王志忠便在撒上药粉,重新换上新的纱布,如此反复数次,崔淼的伤口才算止住了血。帮他将伤口包扎好,王志忠再次为他把脉,几乎感觉不到的脉搏,让他的脸色一点点难看了下来。一开始亲近崔淼是因为沈清,后来渐渐了解了之后,便真心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疼,不然也不会辛苦给他配置药丸,一配就是数年。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命在旦夕,他怎能不难过。
&ep;&ep;将崔淼嘴里的参片取出,又重新放上一片,犹豫了犹豫,说道:“阿淼他......恐怕是不行了,你要好好保重。”
&ep;&ep;沈清平静的看向王志忠,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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