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建文元年五月初,崔淼和沈清奉命护送燕王府三位王子进京,参加洪武帝的周年忌日,在城门口遭到鸿胪寺的轻视,最终鸿胪寺众人偷鸡不成蚀把米,燕王府一行人扬长而去。
&ep;&ep;城门口的事闹得动静不小,没多久就传扬开了,众人的反应不一,保皇派认为燕王府的主子太过跋扈,中立派则认为鸿胪寺所行不妥。
&ep;&ep;第二天早朝,御史暴昭甚至直接上了折子,参了鸿胪寺卿一本,言其枉顾先皇所定规矩,实乃大不敬之罪,理应按欺君之罪论处。这欺君之罪一旦定下,不仅顾景、冯晨性命不保,就连鸿胪寺上下都要受到牵累。
&ep;&ep;想要看燕王府众人落马的顾、冯二人,这下彻底傻眼了,一脸懵逼的看着站在庭中一身正气的暴昭,他们没想到同为保皇党的暴昭居然会拿他们开刀。
&ep;&ep;二人连忙跪倒在地,大声说道:“皇上,微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还请皇上看在我们忠心耿耿的份上,宽恕下官等人。”
&ep;&ep;朱允炆虽然恼恨顾景的自作聪明,却也不能当真就不管不顾,只能在中间和稀泥,最后虽然保住了顾景的脑袋,却也以免官论处,当然冯晨也不能幸免,两人当朝被脱去官服,摘掉乌纱,只穿着中衣被撵出宫廷,他们心中懊悔,却已悔之晚矣。
&ep;&ep;处理了鸿胪寺众人,暴昭又递上一本折子,上面参奏朱高炽纵弟殴打朝廷命官,建议依照法令免去其世子之位,以儆效尤。
&ep;&ep;朱允炆虽然想对付燕王,但心中还是顾念骨肉亲情,况且朱高煦昨日所为事出有因,并非无理取闹,若当真因此事处理了他,恐会引起其他皇族的不满,所以朱允炆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暴昭不依不饶,非要治朱高煦的罪,不仅让朱允炆不快,还惹怒了左军都督徐增寿。
&ep;&ep;徐增寿沉着脸说道:“暴大人所言真是自相矛盾,顾景、冯晨昨日所为,分明是不将先皇所定规矩放在眼中,先皇驾崩不过一年,就有人阳奉阴违,实乃大不敬。身为皇孙,高煦维护先皇威严有何错处?别说只抽了他两鞭子,就是杀了他又有何错?”
&ep;&ep;“就算顾景、冯晨有错,也该由皇上定夺,高阳郡王昨日所为岂非有越俎代庖之嫌?还是说高阳郡王早有不臣之心?”暴昭是坚定的保皇派,对削藩更是双手赞成,而燕王则是现在削藩最大的障碍,只要除了他,其他藩王都好说。暴昭之所以先参奏顾景、冯晨,也是为了之后参奏朱高煦做底。若是这盘棋下好,不仅能治罪朱高煦,就连除掉燕王也有了借口。无论暴昭想的再好,奈何他有个猪队友,没人接招,他这场独角戏也唱不下去。
&ep;&ep;朱允炆缓声说道:“暴爱卿严重了,高煦性子爽直,做事冲动些也是有的,不必这般小题大做。”
&ep;&ep;暴昭闻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一个劲儿的给黄子澄、齐泰打眼色。齐泰是个聪明的,马上就领会了暴昭的用意,走出队列,躬身说道:“皇上,微臣觉得暴大人所言甚是,昨日之事正可显见燕王之用心,此事事关重大,往皇上慎重定夺!”
&ep;&ep;经齐泰这么一说,朱允炆大致明白了暴昭的用心,心下开始犹豫。徐增寿心下焦急,看向前面的徐辉祖,可徐辉祖犹如老僧入定般,始终不见言语。
&ep;&ep;就在徐增寿想要开口替朱高煦辩解时,黄子澄出列,躬身说道:“皇上,微臣觉得齐大人言之过甚。燕王府三位王子前来京城,所为先皇周年忌日,他们所行所为都是为了维护先皇尊严,若皇上问罪与高阳郡王,恐对皇上声誉有损。而且先皇在天有灵,也定不想看到皇上抛却亲情,为难手足。”
&ep;&ep;得,将先皇都拿出来说事了,他苦心计划的一切铁定成不了了。暴昭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黄子澄,若不是黄子澄也是坚定的保皇党,暴昭吃了他的心都有。齐泰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心底深深的为自己身边有这样的猪队友哀叹。
&ep;&ep;朱允炆不在犹豫,拍板钉钉道:“此事过错均在鸿胪寺,高煦维护先皇尊严,不仅无错,反而有功,赏黄金百两。此事就此揭过,任何人不得再提!”
&ep;&ep;暴昭苦心孤诣想出的计划,不仅牺牲了两名队友,还没能将敌人拉下马,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典型!就算他在心里把黄子澄的祖宗十八代骂个遍,错失的机会也已经错失。
&ep;&ep;徐增寿乐了,心情大好的将黄子澄的祖宗十八代夸了遍,散朝后,还特意走到黄子澄身边,对他大夸特夸,夸得黄子澄晕头转向,而保皇党看向他的眼神,却显得意味深长。
&ep;&ep;徐增寿拦住徐辉祖,拉着他走到僻静的地方,不满的说道:“大哥,你这是何意?刚才在朝堂之上,他们那般围攻髙炽三人,你为何不出言辩解?大哥当真铁石心肠,不顾念骨肉亲情?”
&ep;&ep;徐辉祖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自古忠孝两难全,我忠心朝廷可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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