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建文三年(1401年)十一月初十,王彦一大早便来到伯府,这时崔淼正和沈清吃早饭,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是朱高炽出了事。朱高炽无端中毒,燕王盛怒,命人将昨日接触过朱高炽的众人,全部控制了起来,等待崔淼的讯问。
&ep;&ep;崔淼看向趴伏在地上的小福子,他是朱高炽身边的近侍,昨日是他在朱高炽身边侍候,也是他第一个发现朱高炽中毒的人。
&ep;&ep;“小福子,昨夜世子入睡前,你可发现有何异样?”
&ep;&ep;小福子不敢抬头,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回、回伯爷,昨夜主子入睡前一切正常,奴、奴婢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ep;&ep;“那昨日世子何时入睡,与平日里相比是早,还是晚?”
&ep;&ep;小福子稍稍动了下身子,方才还有些紧绷的神经,因为崔淼温和的语气稍稍有些缓解。他想了想说:“昨日主子是酉时初用的晚膳,之后就去了书房,大约一个时辰后,主子说他有些乏了,奴婢就侍候主子歇息,奴婢从主子房里出来的时候,大约是戌时中,比平日早了半个时辰。”
&ep;&ep;“昨日谁和世子一起用的晚膳,都吃了些什么?”
&ep;&ep;“回伯爷,昨日主子是和世子妃,还有小主子一起用的晚膳。”小福子想了想,接着说道:“昨日的晚膳有什锦豆腐、四喜丸子、炒虾仁儿、红烧鲤鱼,还有银耳莲子汤、八宝鸡汤,十几个杂粮饼子,小主子还吃了一碗米饭。”
&ep;&ep;“那世子所用晚膳,与另外两位主子可有不同?”
&ep;&ep;“回伯爷,三位主子所用都是一样的饭菜,并无不同。”
&ep;&ep;崔淼看向王志忠,问道:“王老,不知世子妃和小主子的身体如何,可有妨碍?”
&ep;&ep;王志忠答道:“之前老朽给主子们诊过脉,并无不妥。”
&ep;&ep;崔淼再次看向小福子,问道:“那世子饭后可用过茶水?”
&ep;&ep;“回伯爷,主子有个习惯,晚膳后到入睡前都不饮茶,若是口渴,只喝白水。昨日用膳时,主子喝过白水,不过当时小主子也喝了。之后一直到入睡,主子都未曾饮水。”
&ep;&ep;崔淼微微皱眉,按照长眠的发作时间推算,朱高炽中毒的时间应该就是晚膳的时候,可是三个人吃饭,饭菜又并无不同,另外两个没事,却偏偏朱高炽出了问题,这怎么想都说不通。
&ep;&ep;“小福子,你好好想想,昨日晚膳世子当真没吃过与其他两个主子不同的食物吗?”
&ep;&ep;“这个......”小福子趴在地上仔细回想着。
&ep;&ep;“瞻基知晓。”奶声奶气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被世子妃抱在怀里朱瞻基身上。
&ep;&ep;眼睛红肿的世子妃摸了摸朱瞻基的脑袋,柔声说道:“瞻基乖,祖父、祖母正在办正事,要懂规矩,不要乱讲话。快给祖父、祖母赔礼。”
&ep;&ep;朱瞻基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了看世子妃,摇摇晃晃的来到堂中,小大人似的向燕王和王妃行礼,说道:“祖父、祖母,瞻基失礼了,还望祖父、祖母恕罪。”
&ep;&ep;王妃向朱瞻基招招手,温声说道:“瞻基,到祖母身边来。”
&ep;&ep;朱瞻基看了一眼世子妃,迈开小短腿向王妃跑去,被王妃一把揽进了怀里。
&ep;&ep;盛怒的燕王见状也缓了神色,看着朱瞻基,问道:“瞻基刚才所言是何意?”
&ep;&ep;朱瞻基见燕王问话,挣脱王妃的怀抱,恭恭敬敬的回话道:“祖父,方才怀安伯的问话,瞻基知晓。”
&ep;&ep;燕王眼神一亮,再次问道:“那瞻基说说,你都知晓些什么?”
&ep;&ep;朱瞻基再一次看向世子妃,燕王也顺着朱瞻基的目光看向世子妃,锐利的眼神看的她身子一僵,畏惧的垂下了头。
&ep;&ep;燕王收回目光,看向朱瞻基,温声说道:“瞻基知晓什么,但说无妨,无论你说了什么,祖父都不怪罪。”
&ep;&ep;朱瞻基点了点小脑袋,眨巴了眨巴眼睛,说道:“祖父,昨日用膳,母亲单独给瞻基做了鸡蛋羹,可瞻基当时吃饱了,父亲说不可浪费,就替瞻基吃了。因为只有一份,所以只有父亲自己吃过。祖父,瞻基回答的可对?”
&ep;&ep;只有三岁的朱瞻基说话条理清楚,让崔淼再一次感叹古代人的早熟,只是朱瞻基不清楚,这一番话有可能会带来的后果。事情牵扯到世子妃身上,崔淼自觉的闭了嘴,默默的站到一旁。
&ep;&ep;燕王看着朱瞻基,严肃的问道:“瞻基说的可是真话?”
&ep;&ep;朱瞻基重重的点点头,说道:“祖父,瞻基说的都是真话,父亲教导瞻基不能对至亲之人撒谎,尤其是祖父。”
&ep;&ep;朱瞻基无意间为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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