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先去洗了个澡,这边东西没搬空,柜子里留了两套闲置衣服,只是时间长了不再那么有型,街边的廉价服饰也不太适合职场。
&ep;&ep;她擦着头发坐上床,发了会呆,想起田唯一的那个问题。
&ep;&ep;上大学那会武音跟寝室一个姑娘关系很好,对方家境比较贫困,武音还陪着她一起出门摆过摊。
&ep;&ep;两人都喜欢服装设计这一块,经常凑堆畅想以后合伙开工作室,有自己品牌,自己工厂,要全国铺店,再做出口。
&ep;&ep;想了很多,结果对方在大二就退学帮家里干活去了,走前她说把梦想都交给了武音。
&ep;&ep;武音又不争气,在最后关头摔了,这一摔,直接摔碎了两人的白日梦。
&ep;&ep;当参赛作品被掉包,被全校通报批评,毕业推迟,当知道这份大礼出自谁手,武音选择离开了学校。
&ep;&ep;一次挫败可以成就一个人,更可以毁掉一个人。
&ep;&ep;武音恰巧不是那种越挫越勇的类型,她属于一锤就能死透透的型。
&ep;&ep;至于田唯一,看到他就能让她想起那个满怀梦想的少女,在她们都被命运打倒放弃的这一刻,田唯一就像那片贫瘠土壤上突然长起来的一颗小苗。
&ep;&ep;这样或许对于他来说太重了,但武音依旧把全部的希望放到了他身上,或许这个人可以代替自己去成就一些东西。
&ep;&ep;第二天出门武音带了一袋垃圾下去,跟田唯一母亲撞个正着,武音礼貌性的跟人打了声招呼。
&ep;&ep;对方用着一种非常谨慎且挑剔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声不吭越过去了。
&ep;&ep;武音摸不着头脑,过后下意识将这种表现归于环境变化的原因。
&ep;&ep;张娟娣一进门就开始嘀咕:“我一看那女的就不正经,穿的跟什么似的,生怕男人眼珠子不往她身上瞟一样。”
&ep;&ep;“你乱说什么?!”田唯一在桌边吃早餐,汤水样的稀饭已经下去大半,听到这话立时停了动作说。
&ep;&ep;“我说什么?我说她就是个婊、子,你也是脑子昏了头了,跟这种人牵扯不清!”山沟沟里的人没见过世面,脑子里对各个年龄段女性的模样有个定位,像武音这种跟时下流行元素打交道的人,是他们所无法理解的,因为不理解,武音在他们眼中也就成了一个另类典范。
&ep;&ep;看她比村头偷男人的寡妇打扮的还花哨,就知道骨子里更好不到哪去。
&ep;&ep;张娟娣觉得自己这个老实儿子就是一不小心给人带沟里去了,她越想越来气,走到厨房将菜刀一摔,叉腰尽显泼妇样的吼:“你以后要再跟这么个骚蹄子说话,这个地也崩呆了,赶紧给我滚回去,你弟那病也不用治了,全家直接跳河一死百了。这么一个贱东西,你还能笑得跟朵花一样,你倒是好意思,脸都给你丢尽了!”
&ep;&ep;田唯一隐忍着将筷子一扔,起身走人。
&ep;&ep;“呦呦呦,你还跟我发脾气?我说被带坏了还不信呐,瞧瞧,啊,瞧瞧,这都要上天了!”
&ep;&ep;在里屋的两亲戚这时也走出来,凑热闹一样的开始劝架,越劝张娟娣喊的越激烈。
&ep;&ep;田唯一拎上衣服将那些荒唐的叫骂给关在了门内。
&ep;&ep;同一天武音在公司休息时间找了他一次,善意表示可以把自己的屋子借出来给田唯一用。
&ep;&ep;毕竟这么多人,这么小的公寓,实在是有些挤了。
&ep;&ep;田唯一脸一白,对比早上张娟娣的表现,武音的做法好比给了他狠狠一巴掌,耻辱和羞愧并进着几乎要将他给杀死。
&ep;&ep;他默了一瞬,摇头拒绝了,他不愿意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触碰武音的生活。
&ep;&ep;也不愿意让这些人去沾染属于武音的东西,他们不配,连自己也不配。
&ep;&ep;武音说:“其实不用这么见外的,尤其我现在也不会回去住,空着也是空着。”
&ep;&ep;田唯一还是摇头。
&ep;&ep;武音没再勉强。
&ep;&ep;公司有两个摄影棚,一大一小。
&ep;&ep;模特选定后要拍一组宣传手册,服装是提前准备好的,在她们做妆发的时候,武音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转身去忙别的。
&ep;&ep;罗清培到摄影棚后,模特的准备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
&ep;&ep;“开始吧。”他低头挑着焦距,“武音在哪?”
&ep;&ep;没人回答他。
&ep;&ep;罗清培扭头看陆科。
&ep;&ep;陆科愣了下说:“我去问问。”
&ep;&ep;“让她在现场呆着,万一有什么问题,方便沟通。”
&ep;&ep;陆科颠颠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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