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周身的箭雨,亦是这一片片劲风灌注的花瓣。
&ep;&ep;鬼婆婆不是只身一人来的!
&ep;&ep;“嗖”一声,脸上骤凉,乃是一片花瓣飞掠而过,险些划破皮肤,莫三刀面色凛然,挥刀与那三名彩衣女子斗成一片,耳后忽然传来花梦的喊声:“花瓣有毒!”
&ep;&ep;莫三刀心神一凛,当即提高警惕,刀挥如狂,正中一人胸口,抽刀时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割破了另一人喉咙,下一刀,正要割下一个喉咙,花梦倏地一剑挡来,沉声道:“留活口!”
&ep;&ep;周遭的亲卫已陆陆续续倒了大半,仅剩的小半中,亦有不少中了花瓣上的毒,挥着剑负隅顽抗,花梦见大势已去,花玊那边又还与鬼婆婆相持不下,略一沉吟,一把抓起这个被莫三刀打晕的彩衣女子,道:“抓活人过来!”
&ep;&ep;说完,拖着那彩衣女子躲入竹林里。
&ep;&ep;莫三刀一心在那鬼婆婆身上,哪有心思理会这些,连环两掌打翻两个彩衣女子,提刀便助花玊杀鬼婆婆而去。
&ep;&ep;赤夜刀已饮过血,在夜里一亮,幽光炫目,鬼婆婆吃过一亏,已然留心,金杖翻挥间,袖中蓦然飞花不绝。莫三刀才一赶到,只见漫天飞羽,刀便只能挥砍这花瓣落羽去了。花玊本已渐占上风,谁料鬼婆婆突然来这一招,眼花缭乱中,猛被鬼婆婆掌风所伤,待得破开飞花阵,面前已只剩苍茫的夜色,和一片狼藉的荒园。
&ep;&ep;花玊面如寒冰,瞪向莫三刀:“你是奸细吗?”
&ep;&ep;莫三刀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发红。
&ep;&ep;“她……那掌上没毒吧?”莫三刀看了看花玊,嗄声道。
&ep;&ep;花玊抿唇,瞥了莫三刀一眼,懒得回答。
&ep;&ep;弥漫在园内的异香渐渐消散,花瓣激射而成的箭雨亦已停歇了,花家亲卫死伤大半,损失惨重,幸而花梦无碍,并也生擒了几个合欢宫弟子。花玊回剑入鞘,看了眼那几个昏倒在林里的彩衣女子,出声道:“先检查舌下是否藏毒,再带回城中关押。”
&ep;&ep;“是!”几个亲卫领命,转身赶入竹林中。
&ep;&ep;这时,园子外一阵嘈杂,乃是陶义鸣带着几个家丁来了。
&ep;&ep;“大公子,三小姐,二位没事罢?”他人还未跨入园中,声到已先到了耳边,情感丰沛,很是担忧。
&ep;&ep;花玊面无表情,倒是莫三刀脸色一变。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了。
&ep;&ep;“哎呀哎呀,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哪?到底是哪个不要脸不要命的王八蛋,竟敢冒充我们大公子杀人哪?”陶义鸣一面在这破败不堪的园子里打转,一面庆幸着自己的先见之明。
&ep;&ep;花玊终于开口了:“花瓣有毒。”
&ep;&ep;陶义鸣“啊”一声蹿跳起来,几乎挂到了一个家丁的身上。
&ep;&ep;花玊淡淡瞥了莫三刀一眼:“龙牙呢?”
&ep;&ep;莫三刀抿抿唇,把那个已不成屋子的屋子指了指:“里面。”
&ep;&ep;花玊示意陶义鸣,陶义鸣忙不迭拍着那家丁的头,两个摇摇晃晃地过去了。
&ep;&ep;月凉如水,却无法洗净这一园子的血污,与笼罩在心头的尘霾,花梦从幽篁里走来,发髻已乱,神色冷然,她看向远处心不在焉的莫三刀,借着这幽凉的月色,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一处一处地细看过去。越看,心里面越是不甘。
&ep;&ep;手臂一紧,莫三刀转头看去,竟是花梦拉住了自己。
&ep;&ep;“跟我来。”花梦声音冷然,说完,拉着他便往园外走。
&ep;&ep;莫三刀一愣,正要挣脱,那间已不是屋子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一声悲号,正是陶义鸣在给那把断掉的龙牙刀哭丧。
&ep;&ep;莫三刀赶紧反把花梦一拉,脚下生风:“走走走。”
&ep;&ep;***
&ep;&ep;长平街仍是那条长平街,并没有因陶府这一闹有所改变,莫三刀与花梦并肩走在喧嚷的街里,一步三回头,生怕陶义鸣领了人来找自己兴师问罪。
&ep;&ep;走了半晌,冉府巍峨的飞檐已彻底隐没在繁华的夜市中,莫三刀这才定下神来,看了看身边的花梦。
&ep;&ep;这一路,她始终一声不吭。
&ep;&ep;一盏盏花灯像流动的云霞,照过她清丽的脸庞,眉眼仍是那副眉眼,但鬓发已然凌乱了,令这张美而冷的脸更添郁悒。莫三刀后知后觉,到这时,才想起鬼婆婆先前回答她的那句话——“死了”。
&ep;&ep;心中不禁也一酸。
&ep;&ep;他握了握拳,不太自然地抬手,按住了花梦的头。
&ep;&ep;花梦一震,脚下停了。
&ep;&ep;灯若繁星,一条长街火树银花,莫三刀站在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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