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很慌!皇爷传召了。
太康公主的死影响很大。皇后和太子面和心不和,皇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前阵子皇爷忙着处理公主的后事没有精力考虑其它。老对手钦天监竟然趁机落井下石,把公主的死推到他头上。
都是在一个宫里混的,谁不知道谁!这任钦天监监正吴昊看星相、修订农历还行,风水五行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真正懂行的前任监正李华,因为帮皇后的爹昌国公选墓地,被言官弹劾下台。
怎么办,怎么办?
李广急得团团转。
“干爹,不如去找汪督公问策。”李广的干儿子眼神闪烁。
弘治帝会想到启用王越,离不开李广的建言。要不然以当初大半个京官抵制王越的情形,谁会举荐王越。李广会帮王越说话,正是汪直从中牵线搭桥。汪直对王越也是舍得下本,把一半身家给了李广。不过汪直赌对了。王越一打胜仗,针对汪直的官员们气势一泄。否则即便汪直有弘治帝的格外关照,也不太可能重拾十五年前的势力。
李广觉得有道理,立刻前往御马监,汪直回京一直住在那里。
“汪公不见客!”守门的彪悍军士把李广推开。
李广的干儿子跳起来:“大胆,你们知道推的是谁吗?这是内宫监的李公公!”
“噌”军士腰间的雁翎刀出鞘。
李广和他的干儿子后退一大步。
李广骂骂咧咧离开。
御马监掌管二十四亲卫中最能打的腾骧四卫。当年西厂建立的时候,主力为御马监,与司礼监提督的东厂相抗衡,一度压得东厂喘不过气。李广只是在弘治帝面前得宠,能和掌握笔杆子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李荣呛上几句,却不敢得罪宁瑾。
宁瑾一脸担忧:“李广找来。就算督公不见,等李广出事,很多人会用最险恶的心思把督公和李广牵扯在一起。”
“皇爷不会相信。”
汪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但王威宁和李广有往来。我们把痕迹清理,可李广那里没有。立刻把李广记录每一次贿赂的册子、与王威宁往来的书信,找出来销毁。”汪直严肃地吩咐道。
制冰术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汪直就知道李广迟早要出事。他写信给王越,王越提到了书信的事。汪直派人潜伏,意外得知册子的事。
“是。”宁瑾准备退下。
汪直想了想又把他叫回:“派人告诉李广,宫里的铜缸经常无故发出声响,是何文鼎在喊冤。”
宁瑾眼睛一亮:“我这就去办。”
……
李广硬着头皮向乾清宫走去。皇爷传召,不可拖延太晚。汪直不当人子!忘了当初是谁把他和王越从犄角旮旯拉出来的吗?
“李公公。”一位面生的小内侍气喘吁吁跑过来,“汪公有几句话要单独交代你。”
“交代?放肆!汪直现在什么也不是!干爹可是内宫监的掌印太监。”李广的干儿子鼓出双眼,企图赶走小内侍。
李广赶走干儿子:“你一边呆着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身份?汪直在宫里的时候一手遮天,现在落魄成什么样子了?有了皇爷的宠信,才有身份和面子。
小内侍在李广耳边嘀咕几句,愁眉苦脸的李广立马喜上眉梢。
李广迈着从容的步伐前往乾清宫。
看到王岳的时候,李广想到了前一任乾清宫总管何文鼎。何文鼎也是蠢,竟会和官员们一起上书弹劾建昌伯自寻死路。何文鼎以为他入宫前举人出身,就能和官员们尿到一壶?都净了身,尿尿得蹲着,哪尿的到一起!
“皇爷,请节哀。奴婢这些日子给您画了三道符,可保健康长寿。”李广屁颠颠地呈上道符。
弘治帝挥手让身侧的王岳收下。
“你可听到钦天监吴监正对建毓秀亭犯岁忌的言论了吗?”弘治帝面无表情地问。
李广义愤填膺,眼睛睁得差点脱框。“一派胡言!吴监正不善风水,根本分不清岁忌和太岁之间的区别。岁忌根据各地风俗各有不同。有忌讳岁数尾数369,有忌讳生肖属相,还有的忌讳数字。公主金枝玉叶,有皇爷的龙气护身,怎么可能会因岁忌故去。奴婢建毓秀亭,是要镇压有可能危害公主的邪崇,怎么可能危及公主!”
“朕一直没问你,宫里怎么会有邪崇?有朕在,宫里怎么会有邪崇出没?”弘治帝没那么容易被说服。
李广一脸挣扎:“这……”
“说!”弘治帝没有耐心。
李广下跪:“是何文鼎。宫里的铜缸经常无故发出声响,有人听到何文鼎的声音在喊冤。何文鼎……何文鼎恨的人是皇后娘娘,公主在娘娘身边,体弱的公主先被何文鼎所害!”
“砰!”
弘治帝砸了御桌上的所有东西。砚台碎裂,奏章撒落。
“李广!不要因为身负道术朕就不舍得杀你。”弘治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奴婢任凭皇爷发落。若奴婢有半句假话,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李广跪倒在地,说话的语气特别平静。他相信汪直的能力。汪直能给他带话,一定把一切安排妥当。
弘治帝盯着李广头顶的巧士冠。今日李广没穿道袍,换上了飞鱼服。是要表明宦官的身份,生死全掌握在他手里吗?
弘治帝想了很多。想到李广擅长的符箓,想到李广矢口否认的仙家秘籍,想到了动李广可能引起的各种后果。
御书房静得只听得到沙漏的声音。
王岳放缓了呼吸声。
李广强装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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