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退罢,萧塔不烟在城主的极力挽留下,无奈来到了叶密力东北角的荐福寺中。
“不知萧相家大小姐驾临小城,请恕老朽失迎之罪!”城主在斋席间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塔不烟回了礼,而后直言道:“小女此行只为寻得罗布麻,别无他求,更无意卷入旁的事端之中,还请城主体谅,送我等出城。”
城主闻言皱眉道:“大小姐多有不知,这东黑汗国国主苏莱曼生性残暴,其长子哈桑,哦,就是方才在石桥西说话的人,和他的父亲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可曾记得他离去之时说的话吗?只怕大小姐已然脱不了身了!”
塔不烟沉默了,回想今日的所见所闻,叶密力东西两城的两个教派已然势同水火,互相之间就算不明着争斗,但暗地里的诡谲伎俩也片刻不曾停止。
自己在石桥上亮明相府千金的身份,只为让这个偏远之城的蛮徒有所忌惮,可是她没想到,这反而成了伊佛两家大做文章的契机。
城主见塔不烟半晌没说话,嬉笑言道:“大小姐是萧相的掌上明珠,身处险境,萧相岂能置之不理?为防不测,还请小姐书信萧相,搬来天兵,攘除城西那伙蛮夷才是万之策!”
“好一招借刀杀人啊!”塔不烟当众讥讽道。
老城主闻言脸色突变,先是泛红继而铁青,他拍案而起,对着塔不烟大喝道:“老朽皈依佛门一个甲子,扪心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小姐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朽也不必再留,只是出了这座庙门,是福是祸,莫要攀扯我叶密力百姓便是!”
“哼!”
塔不烟起身,拉起大石和乌兰日便离开了荐福寺,三人上马便向东门方向离去。
乌兰日在马上说:“小姐,此时虽说早秋时节,夜半之时却也十分寒冷,我等还是要寻个栖身之所才是啊!”
塔不烟负气言道:“你我一路上风餐露宿,哪一日不比此时辛苦?还能让一个老不死的难住了不成?
叶密力河畔地平草厚,铺上大食的毯子正好入眠,我们这就出城,明日便去寻找罗布麻的踪迹。”
可是话音未落,从街巷之中突然钻出来几十位蒙面的凶徒,将塔不烟、大石、乌兰日团团围困。
“来得可真快啊!你们是东城还是西城的人?”塔不烟拔出软剑,指着面前的刺客问道。
可是几十位蒙面人竟无一做声,只各自拔出了腰间兵刃,缓步逼近塔不烟三人。
“既然不说话,那就只能开打了,大石、乌兰姑娘,动……”
还没等塔不烟把话说完,大石早就拔出了匕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扑向那个被塔不烟钦点的蒙面人。
“啊!”
蒙面人终究还是发了声,在看过两道幽绿和一缕寒光之后,说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字。
余下的刺客没有想到会有如此高手在场,急忙闪身后退,可是他们的脚步哪里比得过喝过狼血的大石,眨眼之间,又有三五个人被割断了喉咙。
“大石林牙似乎比之前更厉害了!”乌兰日的刀还没拔出来,就被大石一个人的表演惊呆了。
塔不烟叹了口气道:“他心智不,狼性便占了上风,试问平常人怎会是狼王的敌手?只是他这般模样,不知他父母的在天之灵见了,可否还能瞑目?”
言罢,塔不烟飞身来到大石身后,对他大声言道:“耶律大石,你若还能听见我的言语,便定了心神,莫要任由狼血攻心!”
又是一片血红之后,大石的眼睛不再那么熠熠生辉,手中的匕首也渐渐慢了下来。
蒙面人见有机可乘,纷纷持刀上前欲取大石性命,塔不烟和乌兰日二人便在大石左右恶斗群贼。
二人虽然武功不俗,但终究是女流之辈,很快便只剩招架之功了。
乌兰日喘息道:“小……小姐,这样下去恐怕不行,还是让林牙大人……”
“不可!”塔不烟十分坚决,尽管她的虎口已经发麻,也不愿大石继续放纵自己。
正在这时,只听得东城门方向马蹄声此起彼伏,就连大地都跟随着声响震动了起来。及至近前,马队中为首一人大喊道:“大辽皇家宿卫在此,休伤吾兄吾妹!”
“二哥!”塔不烟听到了萧昴的声音,激动万分,一个大意,未曾挡下身侧刺客的弯刀,眼看就要被腰斩于此了。
千钧一发之际,从街巷中突然飞来一支羽箭,正中刺客眉心,令其毙命当场。紧接着,无数箭矢铺天盖地而来,将围攻塔不烟三人的刺客尽数射杀,不曾留下一个活口。
“塔不烟!你可知这半年多,父亲有多挂念于你?为人子,怎能不顾父母一走了之?”
听了萧昴的责备,塔不烟也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可是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她心底里的那个男人面前,终究只是一片烟云罢了。
“我自知不孝,可若是父亲依旧苦苦相逼,我也绝不再踏足相府一步!”
“你……”萧昴被塔不烟气得面色青紫,抬手便要教训这个冥顽不灵的妹子,正在这时,叶密力城主突然出现在街角之处,嬉皮笑脸地对萧昴说:“二公子与大小姐久别重逢,当是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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