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如何如何好,中国怎么怎么差。又或是,旅游就该去欧洲,没什么中国人,真是无法理解那些去东南亚的,是中国人,聒噪得要死,有什么好去的。
哦不,程夏用的词不是“旅游”,而是“旅行”。富家千金怎么能用“旅游”这么low的词呢?
想起程以良说程夏这段时间有个演出,程西惟猜测她这次估计是去外地演出了。
一想到程夏这种小垃圾都能参加音乐会演出,程西惟就有点躺不住,恨不得分分钟出院回家练琴。
大约是她出院回家的心情太过强烈,整个人的状态就恢复得很快。只不过,一直到她出院这天,孟景忱还在国外出差未回,程西惟本来也不指望孟景忱什么,因此火速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停车场跟前来接她的何羡会和。
谁知,还没等她走出房间,门口就出现一个人。婷婷袅袅的身姿,轻熟优雅中又流露着知性干练,她怀里抱着一束百合,正要敲门。
“西惟,”丁蕊收起了准备敲门的手,笑盈盈地看着她,“听说你住院了,一直没来看你,不介意吧?”
程西惟冲她扯了扯嘴角,心说你不来看我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你来看我我才介意得要死。
但她还是保持了体面,把丁蕊让了进来:“小病而已,正准备回家了。”
丁蕊把花捧给她,程西惟笑着接过,两人又靠着窗户坐了下来。
丁蕊开始跟她叙旧:“听说你打算重新弹古筝了,挺好的。女人嘛,就该有自己的事业,不能整天围着男人转。”
“是啊,要是所有女人都能像你一样智慧洒脱就好了。”程西惟笑了笑,一脸无所谓地送上一个口不对心的彩虹屁。
只不过,她的心脏却还是因为丁蕊这句话,骤然一记重锤。
其实跟孟景忱在一起的那几年里,程西惟一直很安静地在家里做孟景忱的仙女小泼皮。
偶尔孟景忱也会带着她参加一些私人聚会,那时候就有个合作商的老婆好心提醒她:“孟太太,孟总事业做这么大,你怎么能安心呆在家里呢?你要跟着他呀,去公司、去出差、去聚会,你都要跟着呀,不然等孟总被外面那些懒得自己练号,就想捡现成的女人盯上,你就危险了呀!”
当时她跟孟景忱还没结婚,只是大家都已经叫她“孟太太”。
程西惟那年才二十一岁,眼角眉梢是坠入爱河的小女生的跳脱和灵动,她很自信地跟对方说:“这种事又不是她们想盯就能盯,也得看我们景忱愿不愿意。我们景忱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他。”
只不过,当她在孟景忱办公室看到丁蕊的那一刻,这份相信还是动摇了,连带着根基一起动摇。
那是程西惟第一次看到丁蕊,她发现丁蕊是个跟她完不一样的女人。
丁蕊谈吐优雅风趣,行事利落大方,她的工作能力也很强,孟景忱看上去非常依赖她。
当丁蕊端着一杯茶放到她跟前时,程西惟不得不承认,在那一个瞬间,她自卑了。
她在丁蕊眼神里看到了什么?
那是经过世事历练之后的从容,是一个独立女性的坚强和担当。
而她程西惟的眼睛里有什么?
孟景忱、孟景忱、孟景忱……
相比起来,她更像一个没有自我的附庸。
那天,孟景忱让她一个人玩会儿手机,等他办完事再一起去吃饭,然后程西惟就缩在角落里玩手机,她好像真的只会玩手机。
期间,丁蕊进进出出,与孟景忱讨论着公司财务方案以及一些项目上的风险规避。
遇到她也不是非常确认的细节,她在说完自己的看法和方案后,总会礼貌地加上一句“这只是我目前知识范围内的理解,如果还需要更多信息,我可以再去找我的大学教授咨询”。
而孟景忱看丁蕊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欣赏。
程西惟发现了,他的眼睛里有光。
后来吃饭,程西惟一直心不在焉。
一直到晚上两人的拉灯活动结束后,程西惟才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跟丁蕊关系很好吗?”
下一秒,她就感觉到孟景忱的身子僵了一下,她侧耳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了里面骤然凌乱的心跳。
恋人之间,有些怀疑一旦说出口,就会变成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从一开始的某一个点,不断发散,发散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程西惟有时候觉得,人真的很奇怪,明明理智说要相信他、相信他的爱,可情绪还是控制不住地搜索着蛛丝马迹,用一个个热恋期根本不会注意到的细节,来编织他不爱她的罪证。
孟景忱有次被她的疑神疑鬼逼到差点崩溃,他忍不住对她说:“西西,你去找点事情做吧,分散一下注意力好吗?”
程西惟凄惨一笑。
看,他果然不爱她了,都开始嫌她烦了。
她问他:“怎么,你现在喜欢独立女强人了是吗?”
孟景忱被她气得说不出话,甩手走了。
之后就是无尽的冷战和热战,在一次她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之后,孟景忱抱着她说:“西西,我们结婚。”
程西惟弯起嘴角:“好,我跟你结婚。”
之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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