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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天还蒙蒙亮,隐约见到大丰朝的都城大街主干道上,有一个穿着官服之人骑着马往皇宫的方向行进。

&ep;&ep;他看起来有点年纪,花白的头发,下巴蓄着一点胡须。前襟的松鹤补服显示他乃是一个文官,而且是一个能在早朝时候入宫列席于皇帝之前的高级官员。

&ep;&ep;有一个年轻的小厮挑着灯在前面带路,还有一个稍微年老一些的仆从为他牵马。在这样的盛夏,即使太阳还没有升起,坐在轿子里总还是闷得慌,不如骑马来得凉快。

&ep;&ep;文官正低头想着今日要启奏的事情,却不料边上民居里突然亮光一闪。他惊呼一声跌下马来,摔得狠狠地。刚要叫人保护,却见到带着的两个人都倒下了。

&ep;&ep;他顿时惊恐万分,一边大叫着“救命”一边疯狂地往皇宫大门拼了命地奔跑想,想要借助皇城的威严来保护自己。但是,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了一道清香,接着,便是一阵诱人的琴音。

&ep;&ep;文官眼皮子极沉,刚开始还能支撑着不倒下,但不过片刻便摔在了冰凉凉的青石大街主干道上。

&ep;&ep;面前几丈,正是高大坚实的皇城城门。

&ep;&ep;当日早朝,皇帝大发雷霆,将面前的一本奏章甩到了百官面前,震怒道,“堂堂朝廷二品官员,尚书令死在皇城之外几步之遥,竟然找不到凶手你们刑部都是吃空饷的吗一群废物”

&ep;&ep;刑部官员在下方瑟瑟发抖,回答道,“回禀皇上,此事太过蹊跷。尚书令司徒大人死的时候发生了诡异的事情。而且根据尚书令的两位贴身侍从交代,那一日刺客动作极为迅速,几乎只在一瞬间便做完了所有的事情,丝毫没有留下痕迹。”

&ep;&ep;“什么诡异的事情”皇帝瞥了眼站在左列最前头的那个人,问道。

&ep;&ep;刑部官员额头有冷汗,道,“尚书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没有致命伤。而且”官员稍稍抬了下眼,深怕接下来的话令皇帝更加不悦,小心措词道,“而且刚开始那两个侍从还没有发现尚书令已经死了,还以为他在地上睡觉,直到近前打量,才发现他已经四肢僵直了。更加诡异的是,尚书令死的时候,脸上脸上是带着微笑的”

&ep;&ep;“什么”皇帝的声音充满了威严,面部表情虽然被悬挂着的珠帘挡住,但声音里带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你说他是带着微笑死的”

&ep;&ep;刑部官员头不能再低,“是。”

&ep;&ep;皇帝沉默了。

&ep;&ep;百官也沉默了。

&ep;&ep;唐玖月立在左列最前头,闻言也颇为意外。昨日出了宁纯入迷梦的事情,今日一早又有尚书令带着微笑殒命,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ep;&ep;皇帝的目光频频朝着自己而来,但唐玖月就是不开口。皇帝收回目光,宣布早朝结束。但留下了唐玖月与宁相入后殿。

&ep;&ep;后殿是皇帝专门召见重要臣子的场所,一般官员以能入后殿共商国是为荣。但今日入殿,无论是宁相还是唐玖月都觉得脚步格外沉重。因为他们都知道,皇帝是真的发怒了。

&ep;&ep;如果在都城,连一个高级官员的性命都无法保住,那么皇城的威严何在,皇帝的威严何在此事已经不仅仅是一件命案那么简单了。

&ep;&ep;唐玖月的心情也不佳,因为唯独她还知道发生了另外一件同样诡异的事情。只是宁纯未死,而尚书令确实已经死了。

&ep;&ep;此事由蔓延到了前朝,已不是能私下解决的小事。

&ep;&ep;皇帝没有换朝服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落座后即问道,“大门监,此事你怎么看”

&ep;&ep;唐玖月知道避无可避,于是上前一步道,“此事可能涉及一种秘术。”

&ep;&ep;“哦”皇帝换了日常的冠冕,没了面前遮挡的九串珠帘,英俊立体的脸顿时显露了出来,男子到了四十岁,正是他迸发英武之气的时候。“什么秘术”

&ep;&ep;“入梦。”唐玖月道,“但此术已经被封存许久,没有特定的条件和足够的能力,是无法办到的。”

&ep;&ep;宁相插口道,“你们阴阳监难道没有此能人”

&ep;&ep;皇帝闻言望向唐玖月,眼中似乎也有所质疑。“需要什么样的条件,阴阳监中,是否有人会这种秘术”

&ep;&ep;唐玖月道,“回圣上,入梦需要以琴声作引,以古曲长引曲作桥梁,才能使一个人沉醉美梦。若此人意志薄弱,甘愿陷入这梦中便会自断呼吸死去。若是此人意志坚强有足够能力抗衡,便会陷入一种睡梦当中的昏迷,外人看来他也只不过一直睡着罢了。”

&ep;&ep;“大门监既然了解地这么清楚,是不是也会此曲”宁相意有所指,“似乎尚书令大人和大门监有些矛盾”

&ep;&ep;唐玖月淡然笑道,“全阴阳监的人都知道,本门监五音不全,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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