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害怕么?”姜沪生压低了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条薄毯披在她身上。
&ep;&ep;白夜没有应声,目光对着手术室外鲜红的‘手术中’三个大字发呆。
&ep;&ep;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白夜机械式的掏出手机,显示屏上‘唐泽’两个大字格外的显眼。
&ep;&ep;她犹豫了片刻,终是没有接起。
&ep;&ep;“老大。”她突然侧过头,目光迷离的看着姜沪生,“她没有杀左春欢,也没有杀张成。”她低低的说道,整个人向后仰去,直到后脑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ep;&ep;姜沪生凝眉看着她,终于说道,“她就是张成那个私生女的母亲。”
&ep;&ep;白夜已经不奇怪了,早在进入王琪家时,她就已经察觉了,王琪很可能就是张成那个孩子的母亲。
&ep;&ep;王琪在金足洗浴城留下的员工档案写着是单身,可是在王琪的家里有很多小细节说明家里时常会有小孩出入,比如卫生间的马桶套上面的图案是熊大和熊二,客厅角落里放着一个小书柜,上面除了几本杂志外,还有一两本童话故事,电视上贴了两只可爱的皮卡丘等。
&ep;&ep;“白夜。”姜沪生喝了最后一口水,把纸杯揉烂捏在掌心,过了许久才侧身看着白夜。
&ep;&ep;她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白,整个人缩在毯子里,露出颗毛茸茸的脑袋。
&ep;&ep;他突然就产生一种想要揉一揉她发顶的冲动。可最后还是刻制的捏紧了手里的纸杯,说着比这场夜雨还要让人心凉的话。
&ep;&ep;“你不适合待在刑侦科,我已经和上头打了招呼,等这个案子结了,你就调回原单位。宿舍的事,我还是给你办,你先在值班室暂住两夜。”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破碎的执念。
&ep;&ep;白夜突然觉得好笑,可她再也没有想要搞明白姜沪生的念头了,她看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灯,突然想,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吧!
&ep;&ep;姜沪生有点不习惯她的沉默,他本已经做好了被她质问,甚至咒骂的准备,可她只是沉默的看着手里的纸杯发呆,许久,才讷讷的抬起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暗黄色的小纸条放在长椅上。
&ep;&ep;姜沪生拿起那张纸条,是一张有些泛黄的发票的一角,虽然看不清全貌,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市内某家纹身店的标致。
&ep;&ep;“阿妹从张成那里偶然得到的。”她始终低着头,讷讷道,“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明天我就退出这个案子。”她想姜沪生那么聪明,已经足够了解一切了,而她,最好赶紧消失在他面前为好。
&ep;&ep;她自嘲的苦笑,把头更往膝间缩了缩,整个人缩成一个巨大的球体。
&ep;&ep;是谁说过的,人在受伤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做出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借以寻求温暖和慰藉。
&ep;&ep;姜沪生捏着发票没有说话,身子歪了歪,离白夜更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