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房间里,没有一丝生气,有的只是仪器运转的声音以及阳光从窗户洒落进来,增添一点温度。床上的人带着氧气罩,氧气罩内一吸一呼的雾气看出他仍在沉睡梦中。
&ep;&ep;手持照片久久无法思考,在照片上的是一个十年来只能藉由照片回忆的人,那人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苍白略显消瘦的脸庞轮廓仍让人一看便知道是谁。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得一阵晕眩衝上脑门,重心险些不稳,脚步往后踉蹌好几步,让徐正宇给搀扶住。
&ep;&ep;语涵推开了搀扶,上前质问弘亚,「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亲眼看到他……看到他没有生命徵象的、看到他没有心跳的……为什么……」喉咙一滚,哽咽堵在喉间让她无法再继续说下去,泪水盈满眼眶,眼前画面一片模糊。
&ep;&ep;「隐瞒你们这么多年,很对不起。这是雅筑在自首前所交代的,如今我是照做。」弘亚鞠躬道歉。
&ep;&ep;徐正宇一听,一段话倏然在脑海中清晰闪过。
&ep;&ep;『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能实现我对他的承诺。』
&ep;&ep;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承诺吗?不惜一切代价,救回他,包括支付语涵一切的生活开销?
&ep;&ep;徐正宇在心里默默猜测任何一种可能的情况,随后安抚情绪激动的语涵,「你先冷静一下,我想……这是薛雅筑最后对你和悦枫所做的弥补。隐瞒你,就是怕你抱着希望,万一最后……失败了,你只会更痛苦,那倒不如一开始不让你知道的好。」
&ep;&ep;弘亚听了,点了点头表示徐正宇的想法是正确,接着道:「今天正是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ep;&ep;眾人在弘亚的带领下,走进一间极为安静、採光又好的房间。进去后不久,便看见那让大家以为让上天带走的人还好好地休养在床上,起伏的胸膛证明着还有呼吸。
&ep;&ep;「当年,雅筑将悦枫送到国外进行手术,她费尽一切心思为的就是救活悦枫,手术意外的成功,悦枫没成为植物人却陷入昏迷,不论情况是好是坏雅筑都决意要救,最后交代十年后才能坦白一切,便自首了。或许是想给十年的期限,看奇蹟会不会发生,却没想到……十年来悦枫未曾清醒过,过程中恢復情况很顺利,就是醒不过来。」弘亚缓缓道出当年所有一切。
&ep;&ep;语涵听着,步伐沉重的走向床。十年来一直以为自己最深爱的人离她而去,每晚到夜晚,空气里总是瀰漫着寂寞团团笼罩自己,怎么也摆脱不了。天一亮,她又要偽装坚强,当作一切都已过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当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这般生活时,却在如今得知日夜所思念的人并没有死,甚至还出现在面前,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摸着脖子上那代表思念的项鍊,心口泛起涟漪,一股异样感袭上心头。
&ep;&ep;瞪大的双眼,眼前那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此时此刻深深烙印在脑海中,埋藏深处的回忆再次如潘朵拉的盒子被打开,一幕幕镜头在脑海中拨放着。她手颤抖地摸上悦枫的脸,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她才认为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ep;&ep;「悦枫,你真的……没有离开我。」
&ep;&ep;徐正宇沉默,眼神示意给语涵和悦枫单独空间,其馀的人了解后静静地离开现场。
&ep;&ep;等人都出来了,靖容毫不拐弯抹角一问,「弘亚,是时候说明一下你的来歷了吧?替徐正宇送随身碟过来,却又在薛雅筑身边做事的。」她锐利的眼神正瞅着弘亚,紧盯不放。
&ep;&ep;弘亚一听,微微一笑,「我是薛雅筑身边随从,只是鲜少露面。看着她越来越偏激,就找徐正宇商讨这件事情,也才会有后续拿随身碟给你们这事发生。」
&ep;&ep;楚恆听到随身碟才恍然想起一件事,「那……薛雅筑是怎么突然改变心意要去自首了?随身碟的部分,阿宇你最后怎么处理。」从事情发生一连串到现在,他才想起这其中尚未得到解答的问题。
&ep;&ep;「随身碟,我销毁了。」当初徐正宇指名务必交到楚恆、靖容手中的随身碟,正是薛雅筑与弘亚讨论该如何执行绑架之事及后续的内容,通通让录音笔给录了下来。当时弘雅从薛雅筑办公室出来的下一秒,经过百般犹豫,最终仍是决定将随身碟交给徐正宇。
&ep;&ep;「至于,薛雅筑为何改变心意去自首……我想,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切风波都过去了。」徐正宇瞥了眼弘亚,视线扫过在场的人,崭露笑容,「对吧。」
&ep;&ep;房间内隐隐传来温柔的说话声,与冰冷的仪器声正好成对比。
&ep;&ep;「十年来,你都被关在不见天日的黑箱子里,怎么都走不出来、找不到出口,对不对?因为我也曾体会过,就是那次车祸,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好害怕,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可是后来我听见了你的声音在叫我,我才知道,原来电视上演的都是真的,即使是昏迷了,耳朵还是听得到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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