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你动作快点!”
&ep;&ep;耳边响起大少爷低沉威严的声音,听起来跟三少爷一样凶,甚至带着岁月的沉淀连发怒都更有压迫感。
&ep;&ep;苏亦被蒙着眼,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感觉到魔术师根本没把大少爷的话当回事,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
&ep;&ep;那些可怕的头发滴着水,打结似的缠在腿上,弄湿了白丝袜。苏亦觉得双腿一片冰凉,很不舒服,魔术师灵巧的手指正捏住那些湿漉的发梢,将它们一缕一缕薅下去。
&ep;&ep;头发主要集中在小腿和膝盖,过了一会儿,苏亦感觉湿头发明明都要被清理完了,魔术师的手怎么还伸着,而且还越来越往上…!
&ep;&ep;——好过分。
&ep;&ep;苏亦忍不住想要开口骂一骂这个轻浮的家伙,忽然腿上微痒,对方的指腹轻轻划过他的肌肤,好像是在…写字?
&ep;&ep;竖弯钩、一点、再一点……
&ep;&ep;力道很轻,像羽毛一样,弄得苏亦好痒,他此刻被大少爷抱在怀里,只能拼命忍着不敢动,魔术师修长的指尖藏在他宽大的婚纱裙里,背着大少爷,在细腻的白丝袜上写下:
&ep;&ep;[小心婚礼]
&ep;&ep;苏亦一怔,下一秒魔术师干脆利落地抽手,捏出最后一缕头发扔在地上,佯装刚刚完成清理的样子:
&ep;&ep;“好了~”
&ep;&ep;大少爷松开蒙苏亦眼睛的手,面色不善地盯着魔术师:“辛苦了。”
&ep;&ep;言下之意:你可以滚了。
&ep;&ep;魔术师却置之不理,不仅不滚,还单膝跪在原处,他低头将苏亦冗繁的裙子一层一层纱整理好,小心翼翼地放下来,动作温柔得仿佛他才是那个新郎。
&ep;&ep;苏亦睁开眼,看到了现场的情况,整个圆桌会议厅被打的七零八落,圆桌像西瓜一样被劈成十几块,那个格蕾丝倒在地上,四肢被头发紧紧绞住过,腿上、胳膊都有血液不通的淤青,人倒是还活着。
&ep;&ep;白老爷颤巍巍地躲在角落里打抖,方邮差直接被吓哭了,刘歌手像个鹌鹑似的抱头蹲下。级别高的玩家还留有一些体面,林、彭小姐开了一道蓝色防护盾,和老牧师、陈律师一起抱臂看着。
&ep;&ep;只有白神,提刀立在废墟中心,刚才章鱼触手般长的头发被他活生生砍成了数千段,一地碎发以他为原点,四散开去。
&ep;&ep;白神抬脚,黑皮靴猛地踩住脚下冒头发的洞口,那洞里还潜藏着大量头发,似趵突泉般要喷涌出来,被白神凭一己之力碾压。
&ep;&ep;他提起刀,对准洞口,狠狠插进去——
&ep;&ep;苏亦听见洞里传出一声尖锐的惨叫,不似人发出的,那些头发像是某种活物、如同无数条马陆虫在扭动挣扎……
&ep;&ep;胃部一阵恶心,苏亦捂着嘴,几乎连那块吃下去的糖醋排骨也要吐出来。白大少揽过他的肩,发挥一个好丈夫的责任,安抚害怕的妻子,魔术师蹲在苏亦裙子旁陪着他。
&ep;&ep;等那头发彻底死透了,白神拔出刀回身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那两个男人一上一下霸占着苏亦,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ep;&ep;真正砍断头发的自己,只能抱着冰冷的刀,站在原地。
&ep;&ep;提刀路过苏亦身边时,白神看到他软软地趴在大少爷身上,实在没忍住,脾气恶劣地讥讽:
&ep;&ep;“一个鬼也怕成这样?真没用。”
&ep;&ep;苏亦顿时委屈极了,他知道自己很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本身身体还有先天心脏病,永远不可能像白神那样拥有强大的力量,可难道一般人被这种诡异的头发突然缠住连怕一下都不可以吗?
&ep;&ep;苏亦小声地顶嘴:“您是觉得我一定要被弄死才可以怕是吗?”
&ep;&ep;白三少没想到软软弱弱的苏亦会怼他一句,顿时有些哑然,更没想到苏亦还对他用敬语,讽刺感拉满,他闭着嘴,死撑着不说话了。
&ep;&ep;[救命救命白神我求求你了,不会说话可以不要说啊!]
&ep;&ep;白神的直播间禁言了,热情的大家纷纷跑到苏亦的小电视来:
&ep;&ep;[妈呀急死我了,明明苦劳都是自己干的,功劳都被别的臭男人抢走!白神你反省反省啊,看看大少爷还有那魔术师!]
&ep;&ep;[呜呜呜嫂子嫂子看看三弟吧,我们白神真的很好,他就是嘴欠了点……]
&ep;&ep;白大少伸手拨了一下小电视,像拍了一巴掌,小电视被打的背对过去,不让苏亦看。
&ep;&ep;砰——!
&ep;&ep;就在这时,苏亦听见一声重响,众人都抬眼看过去,发现一直在角落蹲着的白老爷突然倒在地上抽搐,痛苦地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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