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死前,逃离他前一天,抱着膝盖,低低说了一句话。金在睿蹲在她身边,耐心侧耳去听,她呢喃道:“是你骗我,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你这样的。”
&ep;&ep;他忍了又忍,走之前,捏住她下巴:“老子就这个样,不喜欢,那就改掉你的喜好!”
&ep;&ep;他用着最自私冷漠的语气,最后却轻轻的、小心翼翼在她脸蛋上亲了亲。
&ep;&ep;第26章金夜雪(一)(长着犄角的恶魔)
&ep;&ep;关夜雪一开始的确不喜欢金在睿那样的。她家境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爸爸宽宏温和,妈妈爽朗大方,家里还有个活泼可爱的妹妹。
&ep;&ep;一家人和和美美,不愁吃穿,很小的时候,她家就能住在联排别墅里。她自小乖巧懂事,爸妈疼爱她,妹妹崇敬她。她自己也争气,从小成绩就好,性格温柔善良,这辈子经历过最坎坷的事可能就是高考。
&ep;&ep;她这样的人,似乎一眼能看到底般干净,唯一需要她打拼的就是自己的演艺事业。她的美也没有棱角,干净清冽,笑起来三分腼腆,七分温柔。
&ep;&ep;然而她对于金在睿来说,就是一只无处下嘴的刺猬。一个过于幸福单纯的人,她无欲无求,什么都不缺。
&ep;&ep;她有长相帅气的追求者,那人和她一样大,懂浪漫,会哄人。她不缺钱,没法用金钱来打动她。说给资源吧,人家事业心不重,演个配角也能开心得心满意足,比主角还要卖力。
&ep;&ep;金在睿微笑:“敬酒不吃吃罚酒。”
&ep;&ep;但凡他有点良心,兴许就放弃了。可他没什么良心可言,适不适合不重要,强扭的瓜不甜,但它止渴。喜欢算个屁,本来只想要个身子,结了婚当个花瓶作摆设,好处少不了她的,她既然敢打他的脸,他就非要她爱上他不可。
&ep;&ep;没法利益诱惑,于是他用了最阴损的法子,去骗她的感情。出乎他的意料,人生太顺风顺水的姑娘,格外单纯好骗。
&ep;&ep;他不再送花送珠宝,关夜雪以为他放弃了,忍不住松了口气。金在睿得知以后甩了手上的牌,笑道:“天真又可怜啊,廖三,想不想看场好戏。”
&ep;&ep;没多久,剧组进山拍戏。金在睿招手,对导演说:“过来。”
&ep;&ep;他笑吟吟在导演耳边低语几句,导演脸色都变了:“万一出人命怎么办?”
&ep;&ep;“怎么办?”他懒散道,“我只知道,你不照办会出人命。”
&ep;&ep;金在睿视线在导演身上逡巡一圈,导演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缠绕,半晌僵硬着脸答应了金在睿的要求。
&ep;&ep;廖三在一旁听得真切,皱了皱眉。金在睿不爱关夜雪,于是不心疼她,送花送礼物行不通,就用最作践关夜雪的办法欺骗她。
&ep;&ep;果然,这次拍戏,关夜雪被困在山里谷地。剧组全部撤离,没人管她这个小配角。
&ep;&ep;夜晚下起了雨,她害怕山道滑坡被活埋在山谷里,咬牙往上爬。
&ep;&ep;金在睿嚼着泡泡糖,含笑用望远镜看着,廖三给他撑着伞。他们看见,那个性格柔软的少女,爬上来又滑下去,没有哭,也没放弃,一遍遍往上爬,手被崖壁的荆棘割破,最后重重摔在泥坑中。
&ep;&ep;她变得狼狈,看上去脏兮兮的,金在睿怪异地笑了一声。
&ep;&ep;廖三别过头,不去看关夜雪的害怕难受的模样。金二少不是不会疼人,他记得大学时单凝跑步摔了,金二少抱着她走了一公里带她去看病。
&ep;&ep;单凝只是摔破了皮,金在睿就全程绷着脸。如今关夜雪疼成这样,他还能笑着欣赏,廖三这个局外人都看得不忍心。比起痛,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山谷的绝望,才是
&ep;&ep;“怎么,心疼了?你好她这一口?”
&ep;&ep;廖三苦笑:“二少,你别开玩笑了,我都快四十了,人家小姑娘才多大。”就是觉得太过造孽。
&ep;&ep;金在睿不置可否,嘴里的泡泡糖破掉,他支着下巴道:“不心疼就好,这个程度还不够,扔点可爱的小家伙下去陪她吧,廖三,你去。”
&ep;&ep;“扔什么。”
&ep;&ep;金在睿用脚踢开袋子,踢到他面前。
&ep;&ep;廖三一看,是一条拔了牙的蛇。金在睿多疑又狠心,廖三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没打算劝,过去把蛇扔进山谷了。
&ep;&ep;这种蛇能在泥地里游泳,对于一个少女来说,几乎能下破胆。
&ep;&ep;金在睿继续用望远镜看,那边关夜雪确实脸色苍白,吓得哆嗦,她勉力折了条树枝,从泥淖里爬起来试图把它挑开。
&ep;&ep;他弯着唇,等她屈服。最后,孤独和绝望感终于浸没了关夜雪,她蹲在山壁旁,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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