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景映桐略略一沉思,心下已经有了计量,只是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边下台阶边嘱咐雁书道:“那总归也有我的过错,以后祈哥儿的饮食你们都要多上点心,我也知晓祈哥儿身份尴尬,可他既是记在我和王爷名下的,我就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ep;&ep;雁书心里诧异,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连声答应道:“王妃嘱咐的,奴婢自然都是记得的,其实奴婢也觉得那孩子够可怜的,若是王妃肯关心一下,倒也是善事一桩。”
&ep;&ep;景映桐知晓不论她说什么,总改不了这些人对慕家祈的偏见,她也不再说,提着裙子上了寺前青松下的马车。她出门之前便吩咐过不必声张,车夫也是个惯来少言寡语的,只本本分分地做自己的事,连看也不敢多看景映桐一眼。
&ep;&ep;景映桐昨夜里睡晚了,现在身子还有些疲累,在马车的颠簸下渐渐地有些昏沉起来,可到底在路上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她也不敢真的睡着。也不知颠簸了多久,突然一声重重的撞击声在马车后壁响起,景映桐蓦地清醒过来,马车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ep;&ep;雁书掀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回过头对景映桐急急道:“王妃你先在车上等着,奴婢下去瞧瞧。”
&ep;&ep;“我跟你一起去吧。”
&ep;&ep;景映桐也朝外看了一眼,还没容得着雁书说什么,就提起裙角自顾自地下了车。
&ep;&ep;雁书忙撑着伞跟了上去,看向车夫询问道:“怎么了这是?”
&ep;&ep;车夫朝景映桐行了礼,有些为难地朝车后看了看:“有人撞到马车上了。”
&ep;&ep;难怪那声响听着那么沉闷,景映桐朝马车后看了看道:“我去看看。”
&ep;&ep;车夫却急急忙忙地拦住了她:“王夫人,还是莫要去了,那些人脏污,入不了夫人眼的。”
&ep;&ep;“哟,这是谁在说我们脏污啊?”
&ep;&ep;一声清朗中带着潇洒的男音自后方幽幽绕了过来,景映桐被这声音吸引,不由得抬首朝那方向看去。
&ep;&ep;只见一个白衣少年自马车后绕了出来,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还挂着略带随意的笑容,雁书本来想出声训斥,可看到那少年的模样,欲要出口的话突然哽在了喉咙里。
&ep;&ep;那少年生得眉目英朗,唇红齿白,浅浅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像有溪水在流动,他穿着宽袍阔袖的白衣,腰间只松松挂着一支碧绿的笛子。这身打扮却让他看起来石间清泉,松间明月那般清朗疏松的好看,即使是随意站在那里,也不由自主地将其他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就连雁书这般见惯大场面的丫鬟,看见他都不禁微微红了脸。
&ep;&ep;少年见没人出声,抱着手挑了挑眉道:“方才谁在说我们,现下怎么没人吱声了?”
&ep;&ep;车夫刚想说话,却被景映桐伸手拦住了,景映桐从马车后面绕了出来,错过少年带着笑意的眼睛道:“方才多有得罪,若有冒犯还望海涵。”
&ep;&ep;少年的眼睛在景映桐身上转了转,眼中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看这位姑娘生得这般好看,我就不予追究了。”
&ep;&ep;雁书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那少年有些恼怒道:“公子莫要乱叫,这是我家夫人。”
&ep;&ep;少年这才看清楚景映桐挽着妇人的发髻,他轻轻“哦”了一声,听不出什么语气地说道:“只是像我们这种低贱人也是有尊严的,夫人以后还是要约束着手下,莫要乱说才好。”
&ep;&ep;景映桐有些一头雾水,看这少年的穿着气度也不像是贫寒人家,为什么他们要这般讳莫如深?这时候雁书却已经搞清楚了状况,轻轻一扯景映桐的衣裳低声道:“夫人,这人他们是是做那个的夫人还是莫要与他们多说的好”
&ep;&ep;景映桐又朝那少年看过去,只见那少年似笑非笑,似乎在等着她的应答。
&ep;&ep;“不论怎样,方才总归是咱们撞到了别人,先应该把此事处理好吧。”景映桐看着雁书道。
&ep;&ep;“不是咱们撞到的,”雁书有些难以启齿地摇摇头,“是那人他自己撞上来的。”
&ep;&ep;“自己撞上来的?”
&ep;&ep;景映桐心下愈发的奇怪,不再顾雁书的阻拦,绕到了马车后面。
&ep;&ep;只见一个长相俊俏的少年正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呻、吟,少年穿了一件罕见的粉色绣花长袍,因为雨天地面泥泞,那粉色袍子上如今已沾满了湿漉漉的泥土。在这少年的旁边还站着另一个瑟瑟缩缩的绿衣少年,少年的绿衣有些不太合身,而且一近身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
&ep;&ep;一旁还有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满脸凶狠地在旁边瞧着,一边瞧一边狠狠踹了那粉衣少年一脚。
&ep;&ep;“装什么装,给老子爬起来了!”
&ep;&ep;“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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