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城西门外,窦平正带着百十号兄弟举着盾牌堵在距离城门口百十步处,吼得震天响:
“我等兴义师,讨无道,只为天下的穷苦人不再受压榨、不再受欺凌,只为讨昏君诛硕鼠,为天下人争一个太平盛世……”
一开始,他看到李汗青炮制的这段劝降词,只觉有些假大空,但是在冲着城里吼了几遍之后,心底却不由得升起了满满的自豪感!
我们是义师!
是为了救黎民百姓于苦难中而甘冒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
他身边的一众兵士也尽皆神色激昂,越吼越有劲,那神情好似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一般!
见状,匆匆而来的李汗青放慢了脚步,清秀的脸庞上笑意盎然。
这就对了!
欲成大事,就得有一个高远而坚定的他们一个信念!
看这情况,解救天下穷苦百姓的信念已经在窦平他们心底生了根、发了芽……终有一天能开出灿烂的花,结出累累硕果!
“李裕,”
见李汗青过来,窦平连忙停止喊话,兴冲冲地迎了上来,“怎样?我们这嗓门儿还行吧?”
李汗青心情大好,自然不吝夸赞,“不错!很不错,简直就是振聋发聩啊!我要是城中的穷苦百姓,这会儿就该想着要不要跟着你一起干了;我要是城中的兵丁,这会儿就该想想自己到底该不该跟这样一支义军死拼到底了;我要是城中的汉军将领,这会儿就该生出四面楚歌的恐惧了……”
这是李汗青的猜测,却也是城中的真实写照。
城中已经有百姓在悄悄收拾家当了,有苦朝廷久矣的穷苦百姓,也有对朝廷不满的寒门士子和乡绅。
汉家的朝廷已经烂到了根子里,难道真要为昏君和窃居朝堂的悭吝小人们陪葬?
城头有将领在催促弓箭手朝劝降的队伍射箭,但大多数弓箭手却迟迟都没有射出一支箭,甚至还有些兵士已经扎着堆低声议论了开来。
他们是军人,却也不是没有情感的机器!
他们也有是非对错,也有妻儿老小,也有对太平盛世的向往。
难道真要为那昏君为那些贪财悭吝的高官们豁出性命?
难道真要跟这样一支为天下穷苦百姓而战的义师死拼到底?
朱儁的帅帐里,一个将领已经按捺不住,气急败坏地跳了出来,“欺人太甚!黄巾贼简直欺人太甚了!大人,请允许末将出城杀退那些混账……”
帅案后的朱儁却沉声打断了他,“蹇校尉,沉住气!我等如果此时出战,岂不正中了贼人的诡计?”
说着,他一扫众将,神情凝重,“尔等回去之后约束好麾下将士、做好夜袭的准备,只要今夜能攻破敌营,这些诡计也就不攻自破了!”
为天下人争一个太平盛世?
哼,好大的口气!
太平盛世又岂是一群乌合之众的贼寇能争得到的?
西门外,窦平听了李汗青的夸赞,越发得意了,听李汗青说明了来意,连忙就带李汗青挑马去了。
在营寨西南角靠近密林的地方圈出了一块草坪,里面养着百十匹战马,看得李汗青暗自惊讶不已:想不到黄巾军的家底竟然也不薄啊!
窦平却没有注意到李汗青的表情,只是有些遗憾,“葫芦谷一战,朱儁麾下的骑兵折损近半,倒让我们捉到了不少战马,可惜,军中却没有几个兄弟能骑……”
说着,窦平一望李汗青,“战马这东西可不好驾驭,你要真想学,怕是要吃些苦头才行!”
这批战马皆配有完备的马镫、马鞍,想来这个时代的骑兵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兵种了,可是,即便如此,对于黄巾军这些刚放下锄头的农夫而言,学习驾驭战马也不是易事!
李汗青爽朗一笑,“都敢上阵搏命了,吃点苦头算什么?窦军侯只管挑,照性子最烈的挑!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要最烈的马,喝最烈的酒,娶……”
本想装豪爽,却又觉得对一个古人说这番话貌似有些孟浪了,李汗青只得咽下了后面的话,讪讪而笑。
谁知窦平却是嘿嘿一笑,“还要娶最漂亮的婆娘对吧?说得好!这才是大丈夫、真男人!”
李汗青不禁一愣,这古人……貌似不古板啊!
窦平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这些战马都是经过悉心教导的,性子都不太烈,只是脚力耐力略有些高下之别。”
说着,窦平径直走到一匹高大健壮、全身皮毛油黑发亮的战马前,“就这匹吧!此马骨相峥嵘,毛色光亮,四蹄稳健,算是这批战马中顶拔尖的了!”
李汗青可不懂相马,当下一笑,“就这匹!”
李汗青牵了那匹黑马便朝辕门外的河滩上去了。
营寨之中军帐罗列,空间狭窄,可没空地练习骑马。
窦平有些不放心,便跟了出来,悉心指导起来。
他很小便在阳翟的一家车马行当学徒了,对养马、驭马颇有心得。
李汗青倒也虚心,严格按照窦平的指导来练习,不过一两刻钟之后便能熟稔地驾着战马在河滩上撒欢了。
见他学得这么快,一旁的窦平不禁都有些飘了。
原来我这么厉害,稍一指点就把他教会了!
彭秀等人也闻讯赶过来看起了热闹,看到李汗青在河滩上纵马撒欢的样子,不禁都有些兴奋。
何旺捋着颌下的山羊胡,笑得欣慰,“我就说这小子不是池中之物吧?这才多久,波帅就赏了他一匹这么骏的马!”
一旁的彭秀只觉与有荣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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