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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那个扛活的吗!

完了完了完了,他看着人家头上的大包,又红又肿,真心觉得温慎家的买卖要砸在自己手上。

那人径直走到白堕跟前,也不开口,就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白堕原就心虚,这会儿更是被看得直发毛,僵了一会儿,才问:“你就是黔阳王?”

“如假包换。”对面的人颔首,顿了顿,又介绍自己说:“付绍桐,特意赶过来,谢你那天替我出头的事。”

“那倒不用。”白堕当即心安了。

付绍桐脸上的笑意不改,眼神微转。

身后跟着的人立马搬上来椅子,待他坐好后,便拍着巴掌招呼说:“各位,都转过来吧,见见黔阳城的主人。”

所有人依言转回身,半敬畏半好奇地打探着付绍桐。

陈掌柜那边一打眼,瞬间就变了脸色,他忙迎上来,弯腰作揖:“对不住,对不住,小人当真眼拙,竟然没认出来您就大名鼎鼎的黔阳王。前几天的事,属实是怠慢了,您老千万要给小人一个机会,让小人好好赔个不是……”

话还没说完,付绍桐眼神一变,立马就有人把陈掌柜按倒,迫他跪在了地上。

“你的人打他了?”付绍桐指着白堕问。

陈掌柜忙摇头:“没啊!没打着呢还!您在包厢里都能看着,我的人都还没近前呢。”

付绍桐提醒他:“前些天。”

陈掌柜明显地吞了吞口水,解释说:“咳!那不是……怕砸了招牌,没有办法才想出的下策吗,小人也是不得已……”

“去砸了。”付绍桐头都没回,直接吩咐了一句。

他身后的随从立马走出来两个,架起梯子,摘了盛泰酒楼的招牌,不顾陈掌柜的哀求和挣扎,拿出砍刀,几下砍了个零碎。

场内所有人噤苦寒蝉,无一个敢出声。

陈掌柜被吓得直哆嗦,笑脸早就赔不出来了。

付绍桐弯腰,又问:“你总指使人往御泉贡里掺水?”

陈掌柜惨白着一张脸,“哪能啊!就那一次,还被我那不成事的伙计送错了桌子。那酒原不是给您的,是酒坊泰永德的五少爷托我掺好水,送给温少爷喝的。”

白堕下意识地去看温慎,结果对方的眼底也是一片茫然。

陈掌柜接着说:“听那五少爷的话,他哥的舌头该是出了问题,尝不出味道来了,又说他哥一向视京里的林三少爷为知交,进门来必点御泉贡,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啊。”

白堕的脸色变了一下,把话接过去,问:“他是在试探他哥?”

陈掌柜:“可不,人人都知道,尝不出味道就兑不了酒,那泰永德的东家,得该换人了。”

他答完,趁人不备,突然挣开按在自己双肩上的桎梏,爬到付绍桐跟前,拽着他的裤腿求:“这事本就是个误会,和我的干系更是不大,要早知道您就是黔阳王,给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造次啊!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吧!”

付绍桐眼皮微垂,指了指白堕,“你去求他。”

“这……”陈掌柜竟犹豫了,“这事我哪求得着他啊……”

付绍桐:“怎么?不乐意?”

“我求您那是应当应分,”陈掌柜勉强扯起嘴角:“但是求一个要饭的,这事……这事它说不过去啊。”

“他是要不原谅你,你就不用在黔阳城里待了,”付绍桐向后坐直身子,满目森然,“黔阳城里,不留死人。”

陈掌柜拽着付绍桐裤腿的手猛地一抖,他两鬓边上是汗珠,本能地想向白堕开口,但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付绍桐见状,随手指了一个酒楼的伙计,“去,先把那个杀了,给他看看。”他吩咐自己的人说。

立马有人上前把那伙计往出拉,伙计哭得呼天抢地。

白堕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冷汗登时下来了,他忙冲付绍桐嚷嚷:“等等,你怎么能随便杀人呢?”

付绍桐动了动手指,让那几个人停下来,“你没听人提过,我是山匪吗?”

白堕:“山匪也不能随便杀人啊……”说着,他把吓得半死的伙计抢回来,扔到陈掌柜边上。

付绍桐颇为疑惑:“不能杀?”

“不能!”白堕回得斩钉截铁。

付绍桐略一点头:“那拖出去打,打到掌柜的愿意求饶为止。”

那伙计立马又哭了起来,陈掌柜在他的嚎啕里大呵一声:“够了!”

接着,他膝行到白堕身前,像换了个人一样,诚恳地说:“这位爷,小的错了。第一错在不该与人合谋,往御泉贡里掺水。第二错在不该事后派人对你相逼。第三错在不知悔改,一味地妄图遮掩。千错万错都还请您多担待,给小的和身后这几个人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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