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今难得能在不必担心染病的情况下,专心研究治疗疫病的方子,如何能不让他们激动呢?
&ep;&ep;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他们能在这次研究出有效的方子来,那必然能让他们这一脉医家名扬四海,以后各家的医书上,或许都会有他们的名姓。
&ep;&ep;城里倒也不是全都顺顺利利的,负责运送病人的几个隔离部的人,便在一户人家前犯了难,几个男人面面相觑,看着眼前这个护在床前,不让他们把自己儿子带走的妇人,实在是有些无计可施。
&ep;&ep;“不行,你们不能把我儿子带走,”那妇人声音尖利地开口,神色戒备。
&ep;&ep;宋三娘是个守寡多年的寡妇,只一心照顾着自己的独子,却没曾想自己的儿子这么背运,染了时疫,她看着儿子戚戚的模样恨不得以身代之,却实在没有办法。
&ep;&ep;之前敲锣打鼓告知仙水的消息她自然也知道,儿子喝下之后虽然好了些,却依然是病怏怏的样子,她实在不肯让别人将自己的心肝儿子带走,只愿意自己照顾,生怕别人对他儿子做些什么。
&ep;&ep;毕竟她邻居便有亲戚是通州来的,那时候隔壁那人实在忍不住,偷偷拿了些东西贿赂了守城卫,私下里给那亲戚接济了些钱粮,还从那人口中得知自己老家通州的一个小村子遭了瘟疫,结果上头的人居然把一整个村子全都困住,还把一些染了疫的人都丢进去,眼睁睁看着他们困死在里面。
&ep;&ep;隔壁邻居这个亲戚还是因为当时在山上,远远地见到官兵感觉不妙,立马连家什都不顾,直接从山间险路跑了,后来这人打听消息,准备着若是无事就回村,却得知自己老家根本进不去,里面的人都快死光了,这才后怕得直接从通州跑来这儿了。
&ep;&ep;宋三娘生怕这些人也是来把她儿子抓走,丢到那什么病坊自生自灭的,那地方说是治病的,谁知道是不是要让他们在那儿等死的呢?
&ep;&ep;儿子现在还虚弱得很,这种情况下过不了两天恐怕就没命了。
&ep;&ep;她打定注意不肯让这些人将儿子带走,真要没办法,那就把她也一起带走吧。
&ep;&ep;眼前几个男人被拦在门前,其中一个上前几步朝着宋三娘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然后轻声细语地询问她是否有什么担心之处。
&ep;&ep;宋三娘看着他的样子,虽然依然是一副紧张的样子,但周围的气氛还是缓和了下来。
&ep;&ep;得知她的情况后,这人微微一笑,“这您大可不必担心,病坊自然是救人的,您到门前去看,里面飘出来的都是药味,若是真为了困住病人等死,何必浪费这么多草药呢?”
&ep;&ep;宋三娘听得这话,神情放松了下来,却还是没有松口。
&ep;&ep;“不过我也能理解您的爱子之心,这样吧,您可以跟我们一同去病坊,隔离部女间还缺一些人手,您要是去应聘进了,那照顾完病人之后,休息空当也可以去看看您的儿子,如此,您可安心了?”
&ep;&ep;原本其实就已经在考虑的宋三娘立马答应了下来,便立马收拾东西去了。
&ep;&ep;那另外几个男人则是一脸敬佩地看着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特殊的家伙,“行啊,阿清,你这嘴皮子可真厉害,咱们今儿肯定又是奖赏最高的。”
&ep;&ep;负责到城中各处运送病人,自然是分了不同小组的,而且工钱也不都是一样的,完成的多的队伍奖赏自然更高,第一队还能有两斤肉呢。
&ep;&ep;阿清也朝着他们玩笑似地拱了拱手,“过奖,过奖,不过嘴上功夫而已。”
&ep;&ep;……
&ep;&ep;呆在宅子里虽然只需要下命令,让底下人去执行就好,但是姜虞还是感觉到有些疲惫,当然由于这并不是她真正的身体,因此她也不是身体感到疲惫,而是心累。
&ep;&ep;正想着接下来的事情时,便来了埋葬部负责的人近前通报,言说外城的漏泽园,也就是墓地,已经无处可以安置尸体了,该如何处置才好。
&ep;&ep;其实若不是姜虞要求他们一定要将尸体好好掩埋,以避免尸体腐烂导致细菌滋生,传播疾病,他们一般来讲就是挖个大坑,直接将人全丢进去得了,哪管那么多。
&ep;&ep;只是如今他们不敢擅作主张,违背国师的意思,便遣了人前来问询。
&ep;&ep;姜虞扶额闭目,让人先退下去,之后再说。
&ep;&ep;等得殿内没人了,她才捂着脸感叹道,“为什么我还要管这个啊!”
&ep;&ep;她薅下在自己脑袋上睡觉的系统小雀,揉了揉它的脑袋,顺了顺毛,把它都弄得迷迷糊糊醒过来了,这才平复了心情,仔细思量一番之后,才下定决心。
&ep;&ep;如今城内这个情况,土葬是不行了,死的人太多了,而且都是染了瘟疫去世的,还是得火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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