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客氏被逐出宫,离开京城。
同样已经离开京城,朱由校派往辽东发饷的队伍已经接近山海关。
这一队由锦衣卫指挥同知田尔耕带队,还有随同一起去宣旨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魏朝。
看着以前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的魏忠贤开始得势,已经稳稳压住自己一头。魏朝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随着魏忠贤全面掌控了东厂,而自己的顶头上司王安又离走。
魏朝已经隐隐感到了不安。
说不定那天自己就得死在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干儿子手里吧,魏朝心里充满了忧虑。
正在这时,陛下来了旨意,命自己为辽东传旨太监。
这是一个信号,陛下并不想看到魏忠贤在宫里一家独大。
帝王的平衡的之术。
陛下不简单啊,魏朝心里暗暗感叹。
虽然刚刚十月初,辽东已经有了一些凉意。
入夜,辽东经略熊廷弼身披重铠,正在借着烛光在一张地图上比比划划。虽是一介文人,由于常年居于军旅之中,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武将之威。
忽然,一个士兵走了进来,禀报道。
“台台,袁巡抚今日又收留了一批蒙古和女真流民。”
唉!熊廷弼暗叹一声。
在熊廷弼看来,这些流民中必定有努尔哈赤的奸细。
从以往努尔哈赤攻取抚顺,清河等城来看,其惯用计策便是派内奸混进城中,关键时刻在城内制造混乱,甚至趁机打开城门。
现今努尔哈赤很可能又要故技重施。怎奈现任辽东巡抚袁应泰书生意气,一意孤行,收留异族流民。
自己虽强烈反对,但是大权并不在自己这里。
袁应泰有强势的东林党做为后台,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想到这里,熊廷弼又开始担忧朝中的局势。不知这位新继位的天启皇帝会不会听信谗言,否则沈阳,辽阳可能不保啊。
朝中大臣弹劾自己,擅自专权,养寇自重,不出城与后金作战,只知死守。
这些消息熊廷弼也早已知道,不知道这位新登基的天启陛下会如何处置自己。
深夜里,好多次熊廷弼都想上疏递交辞呈,以证清白,又无数次放下了手中的笔。自己走了,辽东怎么办,这些士兵们怎么办。
天气已经转凉,即将进入冬季,士兵们还没有棉衣,发下来的饷银也被克扣。
熊廷弼看了看进来得这个士兵年轻的脸,不由有些感伤,不知明日还否存在于世。
“我知道了。继续留意观察,有什么情况随时报于我听。”
“是。”
士兵答应一声便要转身离开,刚刚走到一半,熊廷弼又问道。
“对了,后金军退了吗?”
那名士兵刚要回答,便听到另一名士兵由远及近迅速向熊廷弼的官署里跑来。
“台台,建奴退兵了。台台,建奴退兵了。”
不一会,一个士兵跑了进来,满脸的兴奋。
嗯?怎么回事。熊廷弼一时没想明白。
正在这时,外边响起了士兵们兴奋的欢呼声。
熊廷弼二话不说快步走了出去,到了城墙边上向外看去。果然,看到一直包围沈阳一月有余的后金军连夜退兵了。
熊廷弼心中虽高兴,但并未放松警惕,看着灯火通明的后金军大营,渐渐远去。为防有诈,依然命令全军严防死守,不可大意。
今年,神宗驾崩,泰昌帝继位。权力新旧交替之际,努尔哈赤想趁乱攻取沈阳,继而夺取辽东。
当时朝廷正为泰昌帝忽然病倒,各方势力明争暗夺,一片大乱,无暇顾及辽东。
岌岌可危之时,熊廷弼沉着应对。命令蒲河副总兵贺世贤坚守不出,不与后金军野战,凭借高墙消耗其有生力量。
后金军攻势虽猛,但是明君火器更为犀利,大炮环城,重拳出击。
经过一番血战后,贺世贤总算了守住了蒲河,没有让后金军得逞。
在熊廷弼看来,后金人员不足,实力单薄,和明军消耗不起,最后只能无奈退兵。
但是,他低估了努尔哈赤的疯狂,付出了一些代价也仍然攻取不了蒲河后,后金便绕过蒲河,直扑沈阳而来。
沈阳有熊廷弼亲自坐镇,利用后金军远道而来,我方养精蓄锐,重炮环城的优势,依然没有让努尔哈赤占到什么便宜。
无奈,努尔哈赤只好围而不攻,采取围点打援的战略。
这一点也被熊廷弼识破,严令各镇坚守不出,不准救援。
这一下努尔哈赤没招了,是进还是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包围了沈阳一月有余,今夜不知因何匆匆退去。直到后金军已经远去,熊廷弼依然站在城墙边发呆。
不知是何缘故,后金军总是会比自己这个辽东经略更先一步得到朝廷的消息。
往往明军有什么新的政策,后金军便先一步得到了消息,随即采取了相对应的应对措施。
现在后金军退走了,难道朝廷有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消息?对后金不利的消息就是对明军有利的消息。
难道?担心努尔哈赤耍诈之余,熊廷弼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三日后,得到后进军确实退兵了,不是有诈的消息后,熊廷弼终于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到城墙上士兵的叫喊声。
“龙旗,是龙旗,关内来人了!”
“钦差,是朝廷的钦差!”
......
钦差?熊廷弼心头一震,看来对自己的处罚到了。再次摸了摸辽东的地图,走上了城墙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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