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中,魏忠贤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看到朱由校正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和一个匠户谈论着什么,便识趣的站在了不远处等着。
脸上却写满了焦急,额头的汗水,因为跑得急,止不住得冒了出来。
终于将自己要制造的几样东西讲明白了,朱由校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魏忠贤,对王朝辅说道。
“去把魏大伴叫过来吧。等了也有一会了。”
难得看到魏忠贤吃瘪,王朝辅心里有些得意。自从魏忠贤提督东厂后,权势日复一日的强势了起来,而且还不断得到陛下的赏识。
这让王朝辅感到了威胁。
“是。”
说完,便向魏忠贤走去。
看了看王朝辅的背影,朱由校忽然觉得很想笑。在真实的历史上,王朝辅可是魏忠贤的铁杆狗腿子。
而在这一世,却开始防备起了魏忠贤。在朱由校的可以默许下,已经隐隐有了对立的趋势。
“陛下,文人士子们现在已经堵在了内阁的门口。”
魏忠贤刚走过来,便急不可耐的说道。
朱由校瞪了魏忠贤一眼,“然后呢?”
魏忠贤也知道自己唐突了。作为东厂提督,遇事却慌里慌张,怕是已经在陛下心里落下了不好的印象。
心中一凛,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们请求阁老能够劝说陛下把人交到刑部监牢里关押。”
虽然朱由校一直躲在宫里和西苑,但是外边发生的事情也在时刻注意着。
还好,没有如嘉靖大礼仪之争那般直接逼宫。虽然明朝末年皇权势微,好歹目前为止来看,文臣们还有些底线。
政治斗争,从来都是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线,然后找准机会,一击必杀。
很显然,朱由校此举便是在试探文臣们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看来,现在时机差不多了。
朱由校站起身来,向外走去。魏忠贤等人小心翼翼的再后边跟着。
“那些关进诏狱里的人,都按我说的方法做了吗?”
魏忠贤赶忙回道。
“回陛下,都按您的安排进行的。期间没有让任何人去探望他们,也不让任何人和他们说一句话,单独关押的。”
想到狱中那些进去之前还一副趾高气昂的,完全对东厂锦衣卫不屑一顾的东林党们,不出三天时间,便一个个如同疯魔了一般,时常自言自语。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魏忠贤便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杀人诛心,从肉体上摧毁一个人很简单。但是想从精神上摧毁一个人却很难。
不知道陛下从哪里听说的这么狠毒的招数。
魏忠贤有些敬畏的看了朱由校一眼。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渐渐掌握大权的膨胀,在这一刻,收敛了很多。
“去吧。传朕口谕。在审问开始之前,那些人身上一根毫毛都不会少的,朕金口玉言。”
想了想后,朱由校继续说道。
“还有,案子就定在后日开审吧。”
魏忠贤答应一声,便急着传旨去了。
锦衣卫诏狱中。
兵部侍郎孙居相,兵科给事中杨涟,御史冯三元,鸿胪寺丞李可灼,包括辽东的一些地方小官等近二十名官员,被发配南京的崔文升也一起被抓了回来。
他们预想中的严刑拷打,寻刑逼供并没有出现。只是简单的被分别关押了起来,美名其曰待察暂时看管。
刚开始的时候,人们还大喊大叫,要面见皇上陈诉冤情。但是任凭他们如何大喊大叫,都没有任何人和他们说一句话,能听到的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诏狱里的窗户已经封死,门一关漆黑一片,几乎没有任何阳光。
每天除了准时有人送饭外,便再没有人来过。
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入眼间全部是无尽的黑暗。
短短三天,便有人已经受不了了。自言自语,精神开始不正常。
没错,这便是后世在英国着名的“黑屋禁闭实验”
把一个人关进一个与世隔绝的小黑屋里,剥夺了他的视觉,听觉后。据说,没有人能够坚持七天时间。
现在,朱由校把这一实验用在了这里。
如果现在问他,这些人里有没有冤枉的,可以说一个也没有。
或许这次的军饷贪污案有一些人并没有参与进来。但是,之前做过的贪污,欺压民众等等,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少。
一个也跑不了。
太祖朱元璋就曾经用过这样的政治手段。一个案件中,相互牵连,大面积打击。
无论他在这些案件中是否真的无辜,已经不重要了。能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便可。
当然,朱由校还没有太祖那么疯狂。刚刚登基,一切还不稳固,如果真那么干了的话,自己离落水而亡也不远了。
尽管这些人看着人数不少,但是官职最高的也不过一个兵部侍郎,其余都是些小虾米。
能起到的仅仅是一些震慑作用而已。
文渊阁外边,已经聚集了不下百名文人士子。
以左都御史张问达为代表,御史,给事中,国子监学生为附庸。
不久,刘一璟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还没有开口说话,御史左光斗便抢先说道。
“阁老,厂卫横行于市,众多同僚已无辜入狱。我等送上的奏疏也杳无音讯,迟迟不见回应。陛下一定受了奸人蛊惑。还请阁老能够入宫面圣,将实情呈于陛下。”
“是啊,阁老。现今朝堂奸人当道,蒙蔽圣听,正是我等正义之士挺身而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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