眳朔的宠爱已是天下人人皆知,但没怎么接触过景眳朔的官员们还是被他大逆不道、桀骜不驯的行为惊到了。
&ep;&ep;待到队伍与韶宣帝相距一百米左右的时候,位于部队中间的轿子中突然飞出一片红影,飞快地落到了皇帝面前。
&ep;&ep;穿着将军服的景眳朔在皇帝面前跪下,低头道:“陛下久等,臣知罪。”却不见有惭愧之意。
&ep;&ep;韶宣帝见他身体无恙,大喜,忙扶起他:“快,快,让朕看看你。”
&ep;&ep;人群之中,有先前见过这瑾渊王的,也有初次见的,但无论是谁,在他抬头的一瞬俱是心里一惊。且不说这人的好面貌,单是他的气势就已骇人。大战刚过,又风尘仆仆从迢迢千里之外赶回来,此人脸上竟不见一丝倦色,一双瑞凤眼炯炯有神地睁着,好似能流出光彩来。
&ep;&ep;这么瞧着,韶宣帝更喜,招呼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千襄,千翎,快来瞧瞧,眳朔是不是又长大了不少?”
&ep;&ep;站在前排的两个男子应声走了出来,靠前的的是太子北千襄,靠后的是小了他两岁的厉王北千翎。
&ep;&ep;再威武的人,也躲不过时间的潮流。韶宣帝终是到了选定继承人的时候了。韶宣帝有皇子十位,但真正可能坐上龙椅的,只有北千襄北千翎这两人。二人算起来也已明争暗斗了许久。
&ep;&ep;韶宣帝不傻,两人之间的种种龙争虎斗,他全都看在了眼里,心里也有了大致的人选。但要是想成为皇帝,没有这位大将军的支持是不行的,他把两人叫出来,也是想试探试探景眳朔的态度。
&ep;&ep;他不傻,景眳朔也不傻。他和北千襄结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想借此机会为这位太子推波助澜。他选择太子也没有太多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深知北千襄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当是不会负了国家负了人民。
&ep;&ep;他本不想趟这浑水,可有权力的地方,势必会有斗争;有斗争,势必会殃及池鱼。可惜行走在沼泽之中,又怎能不沾淤泥?
&ep;&ep;想到这儿,他默默叹了口气,向北千襄深鞠一躬:“太子殿下。”末了,朝北千翎点点头:“厉王爷。”
&ep;&ep;他是个敢爱敢恨的率性之人,不怕得罪了厉王,倒是苦了北千翎。
&ep;&ep;北千翎在心里苦笑道:“这态度表现的也真是明朗。”嘴上却说:“眳朔兄真是越发俊朗了。”一个“眳朔兄”,不着痕迹地将二人关系拉回些许,下手之快,让景眳朔也不得不暗叹几分。
&ep;&ep;韶宣帝此番举动,意思再明显不过。原本欢乐的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厉王党的官员都不由得在心里捏了把汗。
&ep;&ep;景眳朔也不想立即与北千翎交恶,顺着台阶下了:“哪里哪里,眳朔自是比不过厉王爷的玉树临风。”
&ep;&ep;韶宣帝哈哈大笑两声,扶住景眳朔的肩膀:“眳朔,你先回去卸甲,休整一番。朕为你准备了接风洗尘宴。”
&ep;&ep;啪——
&ep;&ep;厉王府中,响起清脆的落子声。风吹起了白色的帘帐,也吹起了坐在帘帐里面的人的衣袂。那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眸之中满是认真。
&ep;&ep;“专门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白衣男子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夹起一枚白子。“看来皇上马上就会有下一步行动了呢。”
&ep;&ep;北千翎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且不论景眳朔这态度对我赢得皇位会有什么影响,即使我顺利登基,也不能没有他的帮助。如此将才,可是百年一遇的啊。”
&ep;&ep;“百年一遇吗……”白衣男子捻起耳边落下的一绺头发,握子的手迟迟未落。
&ep;&ep;“千翎,你要知道,一枚棋子如果太好用的话,”他挪开一枚黑子,“夺过来就好了。”
&ep;&ep;言罢,把白子放到先前黑子所在之处。子落,输赢已定。
&ep;&ep;【卷一丈红尘】
&ep;&ep;☆、第2章出招
&ep;&ep;一抹阳光从窗外照射了进来,轻柔地洒在了雕花的紫檀木床上。床上的人不耐烦地翻了翻身,一头乌丝从枕边滑下,散落开来,竟是显出了几分妩媚。
&ep;&ep;景眳朔伸手扶住了额。昨天喝多了,虽然没醉,但现在还是免不了头晕脑胀。
&ep;&ep;“王爷,”窗纸上映出一个佝偻的身影,“该起了。我已经给您理好了这一年半载的大事要闻。”
&ep;&ep;“知道了。”景眳朔从床上坐了起来,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ep;&ep;好累。即使做这个瑾渊王能够享尽荣华富贵,他也不想再干下去了。忙完沙场忙官场,九死一生回来却是勾心斗角,何时才能解脱?
&ep;&ep;不想再在宦海中明争暗斗,不想再强颜欢笑逢场作戏,不想过着不知道有没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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