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洗过碗,在堂屋坐着,正愁眉苦脸。
“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方锐问道。
“还能是什么?”
方薛氏苦着脸:“咱家没多少存钱了,储备应急的钱不能动……虽说已经存了些粮食,但坐吃山空,如何是好?”
“我还以为是是什么事……娘,放心,交给我就是。”
方锐说了成品药的主意:“……两种成品药,一种是止血的‘止血粉’;一种是清凉下火的‘养身药’,拿去黑市售卖,自然就有钱继续存粮了。”
“这是个好主意。”
方薛氏琢磨了一下,也觉得可行:“在黑市卖,也不至于让周围邻居眼红,比较好一些,只是……”
“锐哥儿,让你担着危险了。”她说这话时,语气中有着埋怨自己没本事的自责、愧疚。
“娘,你说的哪里话?爹去代我从军了,我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儿,就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总之,钱的事,您别担心,把心放肚子里,等着享福就是。”
油灯跳动的火苗下,方锐看着方薛氏眉宇间的淡淡皱纹,由衷地说出了这话。
“享福?”
方薛氏笑着摇摇头,眼中有着一股方锐此时所不能理解的情感:“与其享福,我只盼着你和灵儿过得好,就知足了。”
如此平淡质朴的话,却让方锐心灵触动,心头似有千言万语,却讷讷难言,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娘,夜色深了,我该走了。”
他望了一眼窗外,背上早已制作好的成品药包,嘱咐道:“娘,您不用等我,早些睡吧!”
“哎!”方薛氏答应着,起身送出门外。
方锐却知道:方薛氏嘴上答应,却不会依从,还会在这里守着等他回来。
原因很简单:只有他回来了,方薛氏才能安心,才能睡得着。
“娘,走了!”方锐摆摆手,没入夜色。
方薛氏目送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关门叉上,来到窗前,在油灯下缝补着衣服,不时抬头,望向窗外一眼。
每个方锐去黑市的夜晚,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无一日不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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