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巡逻的衙役抓住,就不可避免地要破财免灾;小偷小摸,不太严重的,逮住了,只要给钱,照样能放走。
还有更丧心病狂的衙役,默许贼人偷盗,甚至更进一步,相互勾结,和窃贼分成,充当保护伞……
当然,这种害群之马倒也算不太多,方锐也只是听江平安是提过一嘴,至少,江平安是没这么做的。
——不然,方锐就要怀疑此人太没有底线,及早疏远了。
“麻烦这位兄弟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方锐从怀中掏出一把大钱,递给旁边那个衙役。
对方守在这边,少捞了油水,一次的话,看在江平安的份上,也不会说什么,但不可能次次这样。
若是一直没有补偿,必然心怀怨怼,特别是:巡逻守护这种事,主观因素很重要,人家心里委屈了,故意出工不出力,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能酿成不必要的祸患。
所以,还是要有所补偿的,这是为人处世的道理。
当然,也不可能给太多,像个冤大头一样,这其中的度,需要自行把握。
“这……”那衙役看向江平安。
“看我干什么?我兄弟给你的,接着就是!”
江平安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也不会阻拦这手下不收,踢了这手下一脚,骂骂咧咧道:“这些大钱,可比你去巡逻捞的油水还多些,那般还要到处跑,怎比跟着老子在这边歇息轻松?还不快谢谢我方兄弟!”
他是个心思玲珑的,这是在故意卖方锐人情。
“哎,谢过方爷!”
这衙役被踢了一脚,也不生气,反而满脸笑容地向方锐道谢。
因为:正如江平安所说的,他在这边守着,轻松不说,油水还比其它衙役多些,远远超出了心理预期。
——原本,他可是以为这是要来打白工的。
“自家兄弟,何必道谢?下次说不得还有劳烦的时候。”方锐说着漂亮话。
“方爷放心,您的事,就是我的事。”这衙役拍着胸口,满口答应,保证一定尽心。
“客气!”
方锐回头看向江平安,手伸进怀里,作势掏钱:“还有江兄的一份……”
“方兄弟这不是磕碜我吗?”
江平安笑着拍掉了方锐的手:“没你这事,我照样守在一处歇着,在哪歇着不是歇着?下面人捞的油水,也都有我的一份……”
“所以,和我见什么外?真要有心,请我多喝两顿酒就是了。”他笑道。
“那可就说定了!”
方锐又和江平安闲聊两句,分别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凭借他过人的耳力,还能听到身后隐约的声音。
“头儿,咱们这就走了,不守了?”
“废话!我方兄弟可是入品武者,他回来了,哪还用咱们继续守着……若有贼偷敢来,那是主动往刀口上撞!”
“柳树胡同的其他人家……”
“其他人家关我屁事?!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吧!这世道下,你管得过来?管不过来哟!”
……
归家,一切无事。
方薛氏、方灵从地窖出来,回屋,点灯。
火光跳动,充斥整个小小的屋子。
方锐解下褡裢,黄豆、猪板油、风干兔,这些好东西,一样接着一样,从褡裢中取出。
方薛氏、方灵,皆是高兴不已。
在这个世道,这个年景,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些紧俏的物资,更让人有安感,感到心中踏实。
方薛氏一边心疼着钱,一边高兴收拢东西;方灵眼睛发直,似乎想到了它们变成美食的样子,吞咽着口水。
方锐在一边看着,开心笑了。
前世小时候,他父亲出门回家,总会带一些肉包、或者其他零嘴,看着他吃,在一边抽着烟,眉眼舒展。
他想着:这会不会是同样的一种心情。
‘老父亲的心境?不,一家之主的成就感吧?’
不过,不管是不是,方锐都想说:这种感觉,其实挺迷人的。
各自洗漱,回屋安睡,讲故事。
如水一般的夜色中,一天过去了。
……
时光如梭,天空明暗了两次,就是匆匆两日过去,宁静无事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因为新药出现,利润大增,方家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有了油水,方薛氏、方灵脸上,也渐渐有了健康的红润。
柳树胡同的其它大多数人家,却还是一如既往,艰难困苦。
江平安家,方锐基本是隔一日一去,喝喝酒、吃吃饭,拉近关系,交流感情。
两人处得相当不错,相比之前,又有升温。
……
这日晚上,月上梢头。
到了晚饭时间。
今日,方家晚饭:棒子面粥、棒子面馍,一碗炒野菜,一小碟炒黄豆,一小碗烧兔腿,里面还有两个煎鸡蛋。
热气腾腾,荤素菜的香气袅袅,充满了小小的屋子。
“哇,又是好饭,好香啊!”方灵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大眼睛闪亮亮,小鼻子翕动,大口吞咽着口水。
她已经找到了规律: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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