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最好机会。
如江平安这般的人,会做人,会钻营,有人脉,只要不是时运太背,在哪般世道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若是遇到这般天变的机缘,更是可能同风而起!
“只有一点,这城破得太巧了,太急了,突如其来,就好似……专门为我准备的一般……”
不知为何,江平安突然想到昨夜方锐外出,这一刻的直觉告诉他:城破,和方锐有关!
当然,这般‘荒诞’的念头只是一闪,就被自我否决。
“我真是魔怔了!”
江平安拍着额头:“这怎么可能是方兄弟的手笔?他不过是一个普通武者,八品,撑死了七品,如何能左右城中局势?”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认为,交好方锐,是他这辈子所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就在这时——
咚咚咚!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江?!”
……
“真的城破了啊?!”
方锐喃喃着,听着外面巨大的动静,揉了揉眉心,将心中那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掌控一切的感觉,抛到脑后,重新恢复冷静。
“骄傲自满要不得,小心谨慎、虚心自省,才是苟命长存之道。”
“再说,这常山城本就摇摇欲坠,夏家或许也早就有献城的打算……我在这其中真正起到了多少作用,犹未可知……”
“不过,不管如何,总算是成了,林家多半会完蛋……只是,”
方锐叹息一声:“最乱的时候也到了啊!”
往日,太平贼和城中势力僵持,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算是长痛;如今夏家献城,最乱的时刻到来,可过后就会稍好些……算是短痛……
虽说长痛不如短痛……
“但,我还是在一定程度上,代替城中万民做出了选择!”
方锐压下心中的一些愧疚,冷硬下心肠:“在这世道,众生皆在争渡,不是力争上游,就是被时代的大潮裹挟着向前……”
这一刻,他想起了柳树胡同那些邻居:被抓上城头的长林叔、满堂叔,出城避难,却极大可能被太平贼抓去蚁附攻城的枣槐叔、福泉叔、白石叔……
“比起身不由己的那些人,不知道何时风来,风从哪边刮来……我更想,把握主动,掌控自己的命运……”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也只是想活着,带着家人亲朋,好好地活下去啊!”
若是再来一次,方锐也不会犹豫,必然还是会做出这般选择。
“锐哥儿!”
这时,三娘子起来了。
方薛氏也差不多先后从屋里出来。
“兄长!”
“阿锐哥!”
就连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都被吵醒了,手拉着手来到门外。
“都起来了啊?”
方锐回首,温和地笑了笑:“没事,之前不是和你们说过的吗?城破了,也就那样,我会守护好你们的……”
……
如方锐所料,常山县城到了最乱的时候。
城中的地痞流氓、毛贼,成群结伙,如蝗虫一般齐齐出动,明火执仗地砸门破门,奸淫掳掠。
对他们来说,这般最乱的时刻,就是最好的时刻,一场盛大的饕餮盛宴,正等待着入席……
甚至,不仅是普通人家……这把火越烧越旺,终究,还是烧到了大户身上。
那些等待多日,有实力、有野心的闲散武者,也纷纷出动,如饥饿多时的下山猛虎,露出了爪牙……
当铺、钱庄,还有一些力量不强的大户……都是他们的目标!
即使如林、夏这两家,常山县城中最顶尖的两大户,也有头脑发昏的闲散武者闯入,可没多久,就是变成尸体被丢出……
没了城墙,两大家族斗不过太平贼,这不假,可镇压城中的闲散武者,还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在这般时刻,如林、夏两家的力量,也只能独善其身,保护好老巢……仅此而已。
除了这些特殊的极少数地方,常山城其余各处,处处皆乱。
街道上,到处是逃跑的、哭喊的、打劫的……还有被戾气冲昏了头,放火的……
从高空俯瞰,整个常山城,星罗棋布的火光跃动,与漆黑的夜相互侵蚀,血与火,红与黑,在哭泣声中滔滔席卷……
若是将视角拉下,便可看到:那每一处火光中,都映照出大片狰狞的面孔、扭曲的影子……
宛若人间地狱。
……
甜水井胡同,方家这处院子。
或许是压抑久了,在这最乱的时候,前些日子,慑于方锐威名的地痞流氓,自发纠集了十多人前来找回场子。
“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有人砰地一脚踹上门。
“这里住的小子,姓方是吧?听说你很狂啊,来来来,出来让大爷们看看!”话语中满是痞气。
“入品武者?我呸,算个鸟?!现在,还不是成了缩头乌龟?”这是心怀嫉妒的。
“说得没错,缩头乌龟……哈哈哈哈哈哈!”
“我数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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