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灵隐山道观中。
&ep;&ep;“还是不见人吗?”段明廷问李仲阳。
&ep;&ep;李仲阳点点头,段明廷气恼道,“这算什么?裳儿千辛万苦,受了那么多罪才把他救回来,结果他反而对裳儿冷着个脸,关上门谁也不见!裳儿天天候在门口,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的,好容易养好的身子,再折腾病了!”
&ep;&ep;“估计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无颜见师妹。”
&ep;&ep;“他原本不就是卖笑的吗?何必惺惺作态!”
&ep;&ep;“你竟不知道他……”李仲阳眼睛溜圆。
&ep;&ep;段明廷不解,“他什么?”
&ep;&ep;李仲阳摇摇头,“不提也罢。不过,你爹竟没有对你说过,这点我倒很惊讶。”
&ep;&ep;段明廷越发糊涂,但李仲阳不肯再说,反而问起段庆峰的下落来。
&ep;&ep;提起这事,段明廷脸色也不好看,“不知道他和敬王一起躲到哪里去了。说起来,四皇子的人也真是废物,我们和阮家都把敬王逼到那个地步,他们守在出口,愣是让敬王给逃了,唉,废物!”
&ep;&ep;李仲阳捋捋颌下并不存在的胡子,“总而言之,人救出了,你们几个无损失,这就很好,嗯嗯,很好!”
&ep;&ep;二人说着话,庞如画和王杵走了进来,庞如画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一场,她对李仲阳行了个礼,“多谢李掌门,让我家燕儿葬在这里,算是,算是……圆了她一场梦。”
&ep;&ep;李仲阳道了声节哀,“庞馆主客气了,我家师妹也多承您关照。”
&ep;&ep;王杵在旁粗声粗气说道,“李掌门,如今事已了,我们来和你作别,这就下山去了。”
&ep;&ep;李仲阳知道留不住,问了一句,“柳公子那里,馆主还是去说一声吧。”
&ep;&ep;庞如画沉默片刻,摇摇头,“算了,以他的心性,定然不喜外人打扰,我们还是悄悄走的好。”
&ep;&ep;送走二人,李仲阳看看段明廷,一副你什么时候走的表情。
&ep;&ep;段明廷哭笑不得,“我不走,我放心不下裳儿,等她情况稳定了我再走。”
&ep;&ep;情况稳定,这是个什么意思?李仲阳挠挠头,算啦,孩子大了各有心思,不管啦!
&ep;&ep;僻静山林处,茅草屋中,芜烟静静躺在床上,屋内陈设极其简陋,一桌一凳,一床一柜,床头一个书架,零散摆着几本书,这是他还是“青冥”的时候所居住的地方。
&ep;&ep;芜烟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翻,空白处还有他当初的标注;打开衣柜,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几件旧衣,是他当年所穿,想不到还留着;桌上的文房四宝,皆是他当初用的,还按照他的习惯摆放。
&ep;&ep;到处都是青冥的影子和气息,芜烟有些喘不过气。
&ep;&ep;笃笃两声,门被人叩响,门外传来红裳近乎讨好的声音,“芜烟,我烧了热水,要不要洗个澡?”
&ep;&ep;芜烟心颤了下,开了门。
&ep;&ep;红裳没想到他终于肯露脸,一声欢呼,提着一大桶热水进来,又搬来一个大浴桶,试试水温,腆着脸说,“用不用我帮你洗?”
&ep;&ep;“不用,出去吧!”
&ep;&ep;红裳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将换洗衣服放在一旁,嘻嘻笑着退了出去,“我去端些饭菜。”
&ep;&ep;芜烟看着她走远,掩好门,褪去衣衫,看着泡在水中的躯体,手腕,脚腕,胸前,乃至一双腿上,整个身体,都是横七竖八的暗红色的痕迹,那是绳子长时间勒出来的,又怎能让她看到这样不堪入目的身体?
&ep;&ep;芜烟将头深深扎在水中,哽咽着,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ep;&ep;水冷了,芜烟才出来,换好衣服,打开门,就看到红裳乖巧地坐在门口,旁边放着一个食盒。
&ep;&ep;见他出来,红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将食盒提了进去,又将屋内收拾利索,将食盒中的饭菜端出来,“芜烟,我亲手做的菜,来尝尝!”
&ep;&ep;一碗白粥,几个汤包,几碟看上去很精致的小菜,还冒着热气,红裳一向不擅长做饭,能做出来也算是难为她了。
&ep;&ep;端起那碗白粥,芜烟犹豫了下,但看到红裳期待的眼神,还是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勉强喝了两口。
&ep;&ep;印象中的腥臭就那么突兀的浮现出来,胸中的呕吐之意再也压抑不住,芜烟冲到门外就吐了起来。
&ep;&ep;红裳给他拍着后背,顺着气,“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太难吃了?”
&ep;&ep;芜烟扶着树的手臂衣袖滑落,露出腕上的伤痕,红裳一眼就瞧见了,抚摸道,“这是怎么弄的伤,还痛不痛?”
&ep;&ep;芜烟不由自主哆嗦下,啪的一声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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