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朝着他深深一鞠躬,推推鼻樑上的眼镜,走出办公室。
&ep;&ep;谈致远站在原地,像一座雕像,许久许久、不曾移动,他雕刻般分明的五官隐在影子里,看不清表情。
&ep;&ep;谈晟想除掉他,这毋庸置疑。
&ep;&ep;谈致远清楚地知道,如今能抓到他的把柄,不过是因为谈晟以往对掌控在五指间的儿子,不抱有任何警戒心,并且认为他必须效仿谈晟的种种手段,所以一切在他面前都是透明化。
&ep;&ep;然而谈晟在商场上肆意纵横、几十年下打败无数竞争对手,加上对谈致远相当了解,即使走错了棋,也不会因此一蹶不振。他能轻易从谈致远在意的痛处下手、折磨他。
&ep;&ep;譬如说,谈致远为公司付出的心血。
&ep;&ep;又譬如说,应辰良。
&ep;&ep;今早,谈致远接到了谈晟的电话。
&ep;&ep;双方保持了死寂,直到他主动开口。
&ep;&ep;「谈致远,即使是对你,我也不会心慈手软。」谈晟的嗓音很沉,说话很缓,无端给人一股压力,「如果我收到传票,林景企业董事长位子,以及公司和我的所有财產,都会转移到陈经理手下,而你银行的私人财產??」他轻笑了下,「你在意的应辰良,能忍受和一个跌落谷底的男人在一起?」
&ep;&ep;谈致远冷静的听着。
&ep;&ep;「是,你有本事陷害我,但同时,我有的是方法毁掉你,不要忘记,你现在所有的策略,都是谁教的。」谈晟顿了顿,又说,「当然,如果我没有收到传票,这些话,你可以当作没听过。」
&ep;&ep;良久没听见回声,谈晟知道他在迟疑。
&ep;&ep;对于谈致远这个反应,他感到相当满意。
&ep;&ep;不料下一秒,听谈致远说:「你充分的了解我,却不了解她。」
&ep;&ep;谈晟愣了愣。
&ep;&ep;待要仔细再问时,「喀啦」清脆一声传来,对方已掛了电话。
&ep;&ep;*
&ep;&ep;今夜,注定是个失眠夜。
&ep;&ep;应辰良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索性起床了。
&ep;&ep;天黑沉沉的一片,月亮被乌云遮住,她也不开灯,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砖上,儘管凉意渗透,她无从顾及。
&ep;&ep;挑开白色窗帘一角,应辰良望着空荡荡的街,轻轻地将额头抵在窗櫺上。
&ep;&ep;不知望着外头多久,正想着离开时,只见一台熟悉的车辆,无声驶进小区。
&ep;&ep;她瞌睡虫瞬间跑个精光。
&ep;&ep;几乎在下一刻,应辰良当机立断,抓起一件外套披上,「蹬蹬蹬」地跑出房间。
&ep;&ep;很快的,她在外头看见了他。
&ep;&ep;谈致远刚将车辆停驶好,踏上几格石阶。
&ep;&ep;他今天穿着比平时休间简单,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风衣和牛仔裤,一手插在兜内,整个人高挑又硬朗。
&ep;&ep;谈致远目光也捕捉到她的身影。
&ep;&ep;四目相接,即使隔着好几米远,他们也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思念。
&ep;&ep;应辰良快步下石阶,他见状唇角似也带上笑意,迈开长腿上去。
&ep;&ep;直到她站到他面前,腰间一紧,已被他搂入怀里。
&ep;&ep;力道大得发疼,她没说话,就任他这么紧紧抱着。
&ep;&ep;过了一会儿,应辰良问:「这么晚了,怎么突然过来?」
&ep;&ep;片刻沉默后,他低低一笑:「这么晚了,在等我?」
&ep;&ep;她脸埋在他颈窝里,忍不住也笑了:「句句不饶人。」
&ep;&ep;曖昧的谈话间,他的力道松了许多。
&ep;&ep;为了收尾公司的事,他工作到凌晨,心底沉重,半丝睡意也无。
&ep;&ep;然后他想见她。
&ep;&ep;心底就像狂风席捲过的土地,无力收拾,所以他订下机票,只为远远地看几眼她住的地方。
&ep;&ep;应辰良见他沉默,用指尖抚了抚他的背脊。她知道今晚意味着什么,儘管对方罪恶昭着,可揭发的终究是自己父亲,心里怎可能会好过?
&ep;&ep;路灯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老长。
&ep;&ep;今晚的应辰良,满脑子乱糟糟,谈致远表现得太过淡然,淡然得让人喘不过气。
&ep;&ep;彻夜未眠。
&ep;&ep;直到翌日,她为了不吵醒家人,轻手轻脚地起床,走到客厅去。
&ep;&ep;最终开了电视机,音量调到最低。
&ep;&ep;新闻在播气象预报,转了几台,都没有林景企业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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