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业走后,江心月把部的精力都投入江家商行,力求把这半年多的疏漏都补上,她工作得废寝忘食,却一刻也不想停下来。
在她的努力下,生意渐渐有了起色,重新走上正轨。
江夫人看她每天忙忙碌碌的,也是心疼不已。庭哥儿这半年一下长大了许多,每日上学,做功课愈加勤奋,让江心月内心深感欣慰。
半月后,江心月收到了萧祈业的来信。信中说皇上已经正式下旨册封他为南庆王世子,不日将举行庆典,这是南庆王府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喜事,所以将举办得非常隆重。
信的结尾,萧祈业写道:“心月,你一定要来参加庆典,我会当众宣告我们的婚事。”
江心月紧紧捏着信,眼睛亮得如天际的星星。她会去!
这些日子她拼命忙碌,就是不给自己留下空白的时间来思念萧祈业。可在接到他的信那一刻,思念便如潮水般将她淹没。那是她拼尽力救下的爱人啊,她一刻都不想等,她想马上见到他!
进京大道上,江家马车辘辘而行。她想起上次进京,那时萧祈业生死未卜,她心中焦虑痛苦,和此甜蜜而期待的心情大相径庭。
又下雨了,江心月掀开车帘,远近的景物都笼罩在迷蒙的雨雾之中,她的眼神也迷迷蒙蒙的,那一场雨雾中的相识相许,对他们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江栋策马上前。“小姐,雨下大了,找个地方避避,等雨停再走吧。”
“好。”
前面正是一个供行人歇脚的凉亭,虽四面透风,但好歹可以避雨。
江心月下了马车,深秋的天气寒气逼人,紫烟拿来一件厚披风披在她肩上。
雨越下越大,远近的景物都模糊起来,不时有行人进来避雨,各人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一个行人满脸神秘地说:“大伙有没有听说,京城里南庆王爷刚找回来了亲生儿子,皇上下诏,已经被立为世子了,过几天就行册封礼。”
“听说了,这位世子殿下还是被王爷从法场上救下来的,啧啧,怎么跟唱戏说书的一样呢?”另一位客人摇头感叹。
“谁说不是呢?据说是世子被诬陷通匪,眼看就要人头落地,王爷堪堪赶到,高喊刀下留人!这才救下了自己的儿子。”这人边比带划,讲得绘声绘色,众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那王爷是怎么找到儿子的呢?”众人七嘴八舌地追问。
被围在中间的那位客人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还好,没有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江心月笑笑。
“听说这位世子殿下年少英俊,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等明年春闱,金榜题名,岂不更是锦上添花?也不知他定亲了没有。”一位胖胖的中年客人满脸好奇。
“怎么了,老哥,莫非想跟世子殿下攀亲?”有人打趣。
“唉,说什么呢,就是好奇呀,这样的人品才学,这样的身份,咱们老百姓哪里高攀得上,怕只有王公贵女才匹配得过吧?”
“谁说不是呢?何况南庆王爷就这一根独苗,自然要挑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
江心月的手指紧紧握着栏杆,只觉得心脏像被坠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紫烟看着她雪白的脸,忍不住说道:“小姐,别听这些人胡说,世子殿下和您的情分,那是谁也比不过的。”
江栋大步走过来。“雨停了,小姐,咱们该启程了。”
江心月裹紧披风,急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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