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姨不明所以,反应过来沈念君摸了打火机,点燃卷轴边角。
&ep;&ep;等周姨过来阻止,壁炉内桔黄色火焰,已经徐徐跳动起来。
&ep;&ep;彩色油画,就连火焰颜色都是这么热烈张狂,放射着耀眼的光芒
&ep;&ep;周姨惊诧不已,痛心疾首地问:“哎呦,好端端的一幅画,烧了做什么?”
&ep;&ep;刚从钱老板手里高价买回来,且不说费时费力的折腾,单说价格,就等同于烧钱呐。
&ep;&ep;沈念君目扆崋不转睛,视线仍旧落在火苗上,不仅不听,还拿起来火钳,零碎边角都送进去,尽数烧成灰烬。
&ep;&ep;白皙的小脸照映着淡黄色火苗。
&ep;&ep;她低喃着说:“哪天传到爸爸耳朵里,我怕他高血压会犯……”
&ep;&ep;别说爸爸犯高血压,就怕哥哥都会吐血吧。
&ep;&ep;到时候自己懂事乖巧的淑女人设,怕都要立不住了。
&ep;&ep;所以尽管不舍,还是“毁尸灭迹”了保险。
&ep;&ep;当然,如果不是卓翼对这副画出手,沈念君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危机感和担忧。
&ep;&ep;彼时陈老师怀才不遇,别说卖出去画,地铁口现场人物肖像二十块钱一张,都无人问津。
&ep;&ep;后来还是沈念君托哥哥的关系,给老师找了一家荷兰艺术博物馆,靠临摹梵高和拉斐尔的人物画像卖给游客做纪念的工作。
&ep;&ep;谁知才几年,一幅真迹就被炒的水涨船高,想必背后有伯乐相助……
&ep;&ep;如果不是钱老板突然拿着这副画找到沈念君,她还真忘了这一茬。
&ep;&ep;如今和陈老师早就断了联系了。
&ep;&ep;周姨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当然听不懂,只是一脸震惊又狐疑地打量沈念君。
&ep;&ep;“一幅画而已,怎么就能让你爸爸犯高血压?说的也太夸张。”
&ep;&ep;尺度是大了些,内容也确实大胆,不过她这种没欣赏水平的,都挪不开眼,就更不要说在艺术家眼里有多珍贵。
&ep;&ep;沈念君长吁一口气,转头便朝卧室去,倩影摇曳。
&ep;&ep;只丢下一句:“如果只是一幅画就好了。”
&ep;&ep;烧了就是烧了,周姨替她惋惜,也没再说什么,只摇了摇头。
&ep;&ep;不舍归不舍,不能因小失大,这夜沈念君睡了一个安稳觉。
&ep;&ep;睡着之前还在想,这下总算安生了。
&ep;&ep;以后看卓翼怎么跟她抢画!
&ep;&ep;*
&ep;&ep;时间如行云流水,白驹过隙。
&ep;&ep;果然就像卓翼说的,近期结婚。
&ep;&ep;沈念君中药喝了几副,苦不堪言,而卓沈两家却马不停蹄的开始筹办婚礼。
&ep;&ep;沈老太太最近心情也不错,只等着这场喜事。
&ep;&ep;倘若不是卓明轩在前,不清楚内幕的,肯定以为沈念君奉子成婚,怀了卓翼的孩子才这么急。
&ep;&ep;卓明轩最近不爱回家,因为只要回家,就逃不开饭桌上,卓老爷子关切卓沈两家大婚的筹办细节。
&ep;&ep;至于和十八线小嫩模的爱恨情仇,自从出了“夜宿门”,卓明轩被冤枉,对知微仅存的那点儿愧疚,烟消云散了无痕迹。
&ep;&ep;他如今焦头烂额,工作上大大受挫,卓家的股票一波三折,最后还是小叔卓翼,借着和沈念君的联姻稳定住了局面。
&ep;&ep;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层山,想当初卓明轩也是一时头脑发热。
&ep;&ep;后来知微又联系过几次,卓明轩心烦,一概找借口推脱。
&ep;&ep;这夜看到几个未接电话,想来想去,还是回了。
&ep;&ep;卓明轩眸色冰冷,慷慨直接:“西兰城那套房子,以后是你的了,陈导最近有部剧在筹备,女二号人选还没敲定,你不是一直想转型,大好机会不要错过。”
&ep;&ep;知微以为是真情一场,却没想到世家公子哥都是如此薄情,也怪不得经纪人总是劝她清醒清醒。
&ep;&ep;以前拿婚事推脱她,如今没有家族联姻逼迫,就连借口都懒得找了。
&ep;&ep;她捏着手机兀自落泪,事已至此,也没什么旧情可念,略带哭腔地说:“……我要考虑一下。”
&ep;&ep;她这么受伤,卓明轩也沉默了。
&ep;&ep;谁知下一秒,知微又卑微恳求:“我想见你最后一面,听你当着我的面说,我们不可能了。”
&ep;&ep;卓明轩沉声说:“知微,你这样让我太害怕了,我跟你道歉,你看行吗?”
&ep;&ep;知微咬了咬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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