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铜钱,可以让乞丐的脚印走遍一条街,将写好的诗词放在起眼的地方。一贯铜钱则可以让童叟背诵文,四处传唱。这种方式拿钱,是每一名乞丐求之不得的好事,他们不知道书中的内容,只图饱餐一顿。
轩辕牧甚至只花了一半的黄金,剩下的一半,扣除应还给邱雪伊的部分,还有一些留存。
仅在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京城里出现一个怪异的现象,商户打开门,便会在门口捡起一张破破烂烂的纸条,旅客出了客栈,会在路边看到手持纸条摇头摆脑的秀才,嘴里念叨着诗词,在街边小儿的嘴里,总是听到重复唱着一首歌。
曰:
九月朝短二月长,古城金菊糜烂香。
一朝败叶遍地撒,黄土染血夜彷徨。
张彦君上朝的路上,连续好几次都听到了有人吟唱,嘴里念叨一番,他伸手摸着胡须略有疑惑,转念一想,突然命令停车,随后让随从下去询问。
询问得知,此诗从天而降,不知出处,据说是在昨夜寒霜中,风雪带来的。下轿一看,漫天纸屑纷飞,四处坊间同鸣,甚是怪异。
同一时间,诸多王公大臣面露担忧,心事重重。
林戈伫立城端,挥刀碎纸,咒骂道,“又是什么妖魔鬼怪扰乱京师来了?”
孔宣拉开帘子,远视出去,见皇城肃冷,春中带寒,缓缓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果然,一叫千门万户开!”
赵熙来展开双手侧身观镜,拉了拉衣袖,又正对镜子,伸手理顺衣领,摸摸发丝,扶正顶帽,仔细斟酌一番眉目,咧嘴一笑,回头取笏板,往皇宫去上早朝。
今日群臣怪异,话语不多,小心谨慎,都对清晨的事闭口不提,事情来得突然,赵誉并不知晓民里坊间早已流传诗词。听说拜寿亭已经赶往江南,便着手处理边疆战事。
赵誉借机出列,双膝跪地,言辞恳切说道,“父皇,辎重部队不日就能到达川蜀,助坤王夺取乌腾,可儿臣亦有担忧。”
赵誉抬手,“皇儿为何跪地说话?自古削藩向来难缠,起身共商计谋即可,不需太过惶恐。”
赵熙来道,“父皇容禀,其忧虑有二:一怕坤王不服皇令,夺了辎重壮大发展,以天险自重而俯视天下,毕竟乌腾起义军本就难成气候;二怕联姻不成郡主不嫁,损坏了皇家名声。”
赵誉闻言喜色不在,审视的目光直盯着赵熙来,九五至尊威严压迫,群臣噤若寒蝉不敢说话,生怕圣上龙颜大怒。
他也没发怒,而是若有所思,饶有兴致地看着赵熙来,询问道,“此削藩计策是你提出来的,如今说办不成的也是你,想必你是另有意图,想求父皇帮忙对吧!没事,你尽管站起来说话,父皇都答应你的要求。”
赵熙来不起身,继续说道,“儿臣已有妙计,在此恳请父皇赐婚,儿臣想与邱雪伊结为夫妻。一来可保川蜀百年之好,二来恩泽天下共兴繁荣。”
赵誉先是一愣,随后开怀大笑,起身离开龙椅,亲手将赵熙来扶起,拍着肩膀说道,“你小子原来是看上那丫头了?这几日一直没说让朕指婚,原来是在给自己考虑啊!那还卖什么关子呢!这是好事啊!那丫头小的时候我也抱过,冰雪聪明,知书达理,就是不知道她日后能否母仪天下了。”
赵熙来笑道,“父皇放心,儿臣对她的过往经历以及为人处事十分清楚,在诗词会时就相互爱慕,年龄相当,生辰八字也正合适。”
“再者如果邱雪伊与我成亲,对坤王府也是门上增彩光宗耀祖的事,我想请父王允婚,将发往坤王府的辎重暂时扣在江夏,待我完婚后,再命坤王出兵乌腾。”
如此,坤王府唯一的出路就是紧紧依靠朝廷,若是再想反叛朝廷,无疑是兴无名之师,且邱雪伊成了太子妃,他们也没有理由反叛。
赵誉思虑良久,询问宰相张彦君,“中书令,你认为如何?”
张彦君道,“此计甚好,若坤王府之祸得以妥处,朝廷兵力大增,国内安定,朝廷也多了心力专注攘外,剿灭匈奴指日可待。”
目视群臣,纷纷附议,赵誉大喜,嘴里念叨道,“皇儿长大了,如今做事情思量得体,可举重器,真叫朕欣慰,看来让你做个市令大材小用了。”
藤王面色漆黑,表露错愕,这说好给自己儿子联姻的,怎么太子就把摆在面前的女人装到了自己碗里,怎能出尔反尔,他可是一直偏向太子的,这来的太突然有点手足无措,看皇帝正在兴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
孔宣略显沮丧,他没料到这茬,被赵熙来使出杀手锏捷足先登,和亲削藩相比轩辕牧的计策来,差的不止一星半点,实际上藩王的忧患是没有了,可也就意味着后宫的威胁又来了,倘若几十年后皇帝驾崩,那邱郡主的势力反倒权倾朝野,到时候后宫干政,危机更甚。
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后宫干政,外戚弄权。
为了天下苍生未来,孔宣还是不打算忍气吞声,即使折了陛下的兴致,也要秉公直言,他出列道。
“启禀陛下,臣有疑虑。”
赵誉询问,“是关于太子联姻之事吗?你且说来听听。”
孔宣稍正衣襟,手持笏板郑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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