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占领徐家湾这个山镇和海港两天后,从海上开来的大型民用运输船栽着数千鬼子兵和各类辎重,靠近徐家湾近海,因为船体吨位吃水太深泊不到码头,日军逼着很多商渔船开出海上去接驳兵员和物资。
一队队背着军用行囊戴着钢盔全副武装的日本兵从码头上来,进入山下的军营和商业街的民房,在日军的杀一儆百的强制手段下,很多挑夫和板车工将军用物资挑拉进附近的仓库。
之前从炮艇上下来的那个叫岛田犬夫的海军少将,带来更深水位码头的设计施工图纸,根据村中顺二那个间谍狂在徐家湾长时间观测海岸水文,提供的资料,选定建码头的位置,要求三斩藤枝在三个月内将码头建起来,作为以后海军舰船的给养港。
因此,很多躲藏在近处包括十里八乡的村民被抓了来,在海边修建比原有海港更大的码头。
在阴影笼罩下的山镇渐回复了些生气,却是没有了往日的鸡鸣狗吠,也少了路口巷尾营生的吆喝,日升日落下的炊烟也少了很多。
这天夜静更深时,徐家房子里临时搭建的灵堂前,披麻戴孝的三晚坐在地上,看着烛火照亮下的地上,一队蚂蚁架着一只死蟑螂和一条死壁虎穿过光亮进入墙根的阴影里。
头上还扎着纱布的水叔从门外进来,把捧在手上盆子里的两个包子递到三晚面前。
“少爷,吃点吧,身体要紧。”
“放这里吧。”三晚指了指身前的地上,待水叔把碟子放下,他拿起一只水晶包子放嘴里咬一口,将包子馅里的一粒肥肉扔到那一线奔忙的蚂蚁边上,不一会就被一圈围着的蚂蚁扛起来,汇进了蚁流。
忽然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他一个紧神转过头来,嘴里还嚼着一口包子,却喊得一声吐了出来。
徐三晚把他大姐扑倒在灵堂前两副棺材脚下,哭喊着扭打着。“你还我娘来,你还我娘来。”
大姐也很痛苦,对三晚抓扭着,哭喊着。“爹,娘我对不住你们。”
两人悲痛的滚在地上,后面出现的刘广来将火盆里的火拔旺,添入纸钱,在灵堂前跪下来叩拜了三下,后面跟进来的几个人站在他身后,向灵堂躹躬。
之后,他们留下大姐在守灵,几个人去到另一处房子里,刘广来着人去把花二和他两个兄弟叫了过来。
刘广来对在场的人说,从镇上的日军增兵情况来看,不日将攻打四十多里外的浦滨县是铁打的事实。
为表示国共第二次合作的决心,上头要求他这个作为浦滨地区组织者之一的人尽可能组织力量协助国军抗击侵略者,因此也要借助这次行动在徐家湾成立一支队伍。
“你们将成为队伍的带头人。”刘广来看着花二和徐三晚。“将来发挥的作用不可小觑,为敦实你们的力量,我把他们几个放进你们的队伍。”
在场的伍峰,方华,老瘳等人向两个比他们年纪都要小的人投以真诚的目光。
本来就想着成立一支队伍的两人,眼见得到如此荣幸的支持,都不免惭愧又兴奋。
“如此看得起我们,怕会辜负你的期望呢。”花二道:“鬼子可不是好对付的。”
“听到你没有直接说出拒绝的话,我已经很感动了,既然你已决心要跟鬼子干上了,那就该尽最大的力量与之对抗,我相信你们两个在徐家湾的能力,将来一定会让那个三斩藤枝蕉头烂额。”
刘广来看着花二的目光满是信任,打心眼认定这人会以原有的感化力和对当地环境的熟悉招起一支队伍,致于徐三晚,他觉得这是个在对战形势下观察和思维能力很有天赋的人,他可以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有不俗的表现。
这下不禁看向低头想着什么的徐家三少爷,问他道:“我没有说错吧,三晚同志。”
“啊?”三晚抬起头来。“我家里地窖下的存粮怎么办?”
刘广来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个我之前就想到的事怎么就忘了!得赶紧转移,别等到三斩藤枝安顿下来,对镇上大户人家的财产实行搜刮就迟了。”
“这个是不是可以作为日后我们队伍的口粮?”伍峰问道:“得找安全的地方,可是那里才是安全的地方呢?”
“现在鬼子已经在镇子周围日夜布防了,一到夜晚就对镇子实行夜禁,巡逻的鬼子要对路上出现的人格杀勿论。”花四对大伙说:“上面的军营也有鬼子的一队人今天驻进去了,从镇子出去可不容易,更别说人多势众的转移粮食。”
“那就来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刘广来看向花二。“花兄弟,这得靠你挑帮的人来个蚂蚁搬家,镇上总有一处是你认为最隐藏的地方吧?”
“往后镇子就是咱们的据点,咱先人留下的抗击倭寇的防御体系,正好用来缠咬三斩藤枝。”徐三晚话说得恶狠。
“转移粮食的事就交给我了,除非鬼子轰平了山城,挖地三丈,不然很难找得到藏粮的地方。”花二说这话很有底气。
就在大伙要找地方安歇下来,好为明日操办徐家两老出殡的事,忽然听到附近传来杂乱的枪声,大伙都由不得的紧神起来。
“这是谁打过来了?”
“不会是浦滨的国军来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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