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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与周国的两方人马瞬间胶在一块,一时间身影重叠,刀剑相击,人仰马翻,残肢飞溅,首当前冲的突厥人马被周军的拒马槊刺得四散五裂。有周卒把马槊刺得深,还没来得及拨出,第二波突厥人马已瞬速赶至,突厥马刀随之砍下,躲避不及的周卒便被削去手臂。有周卒将马槊拔得及时,连带着手臂借力往回一挑,马槊的锋尖便回转把随后紧赶而来的第二波突厥人马扫倒,中间当得是间不容发。

李都护许别驾等众将亦纷纷拔出佩刀与敌军搏杀,当中便数骆丛的身手最矫健迅捷,横刀几个起落便连连击倒数名突厥兵。他瞧见邻近的许别驾与一名突厥兵近身厮杀,手臂被突厥马刀割出一道口子鲜血直往外淌。骆丛立刻捡起地上的马槊往那突厥兵上一掷,突厥兵当即应声而倒。

骆丛顽略一笑,朝许彦眨了眨眼,那调侃的神色带着一丝揶揄与两分得瑟。不过他还没看到许彦有所回应,忽然感到侧腰一阵剧疼。低头看去,一棍突厥长矛已然刺入他的腰腹。那突厥兵拔出长矛见骆丛没有倒下欲再刺一刀,却教冲赶到跟前的许彦用横刀从旁格开往后一挑给结果了性命。

许彦俯身查看骆丛的伤势,忽而眼前一晃颈脖一紧便让突厥马绊给套住强行往地上拖拽。亲卫欲上前援救,却碍于身旁的敌军纠缠不得脱身。许彦举刀欲砍断马绊,反叫坑坑洼洼的碎石地面给磕松了手上的横刀掉落地上。那突厥骑兵一脸得意,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周军将领正要奔赶回去讨赏。他奔逃的身影掉进了李嵘的弓弩射程,箭矢如流星般滑出,眨眼的功夫便刺中了突厥兵的后背,突厥人也随之堕下马。他的马受惊更疯狂地往外疾跑,李彦眼尖地瞧见了地上拖曳这许彦的马绊,几个疾步上前挥刀砍断。许彦这才回过一口气,眼底俱是冰冷的恨意,似有不将在场的突厥人杀绝誓不罢休之意。

此时,突厥骑兵的连番冲击已经失去了刚开始的优势,眼瞧着打不过便要遁逃。李嵘远眺敌方的阵容与四周,略略数了数偷袭他们的突厥人数,不过一千人马而已,也太自以为是了,竟然妄想以一千骑兵偷袭二千安西府军!大周的将士岂有让人欺负不还手的道理?李嵘当即一声令下,半数人马留守原地护卫辎重与阿耆尼王族,另一半人马皆随他追击撤退的突厥人。

李都护这一追便是上百里,突厥人慌了,打不过还逃不了?已经不指望从周军那里占得便宜,可别赔了这来回一趟路程的马草干料之余把自家部落的士卒也给折损了!精明的屈利咄也不得不在撤兵离去与陈兵对峙的两难中左右摇摆。

“驻扎高昌的周军一直缺铁料,为何他们还有足量的箭矢对付我们的骑兵?”屈利咄开始自我检讨,疑虑地目光在众人脸上巡睃。

“许是周军一路上在阿耆尼得到了补给?”一名突厥亲将的回答马上被屈利咄给摇头否决。

“阿耆尼国只是扣押了周人的铁料,他们国小民弱,不可能有大量的箭矢库存,周军更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用那些铁料烧制出大量的箭矢头!”屈利咄的目光闪烁出寒芒:“难道周军缺乏铁料的消息是假的?”

猜疑的种子在心里落下,却有待考证,而且如何摆脱周军的追击才是目下的首要重点。屈利咄不大情愿地想,莫非真要牺牲一些战士拖住周军才能半身而退?

另一厢的李嵘也在选择困难中,已经追截了三天,依着地上清晰凌乱的马蹄印,突厥人就在不远处,继续往北追吗?可是辎重铁料阿耆尼王族还在原地待命等候,要是有其他人马前去骚扰攻击难道真的就此打住返回吗?

就在李嵘沉思的片刻,地平的另一头隐隐升起了烟尘。尘雾里出现了一队人马,人数不多,也就四五十的数量,却是清一色的沙门僧侣。

这是敌是友呢?在场的周国将士有些不知所措,纷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主帅。李嵘皱起了眉头,只因他看见僧侣围绕的马车里有一名身姿婀娜的西域女子。其中一名僧侣上前用生硬的洛语表示他们的供养人希望与安西上都护李嵘会面商谈。

对方已将李嵘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又是名女子,莫不是找上门的风流债?众将士在李都护的首肯下,两眼紧盯着款款前来的蒙面女子,耳朵竖得笔直生怕错漏一句半语。

李嵘不露声色地打量跟前的女子,即使蒙了面纱仍露出深邃的脸容轮廓,在那凹凸有致的身段衬托下,仍然让三天没有好好休息的汉子们感到一身燥热。

“王女别来无恙,有何赐教?”李都护的脸上闪过一丝戏谑,心里猜测她的到来若不是为了被押解的父亲老突骑支,便是为了被他们追击了三天三夜的突厥丈夫?

龙莫言花娇媚一笑,镇定从容的神色倒让李嵘在心中赞叹一番。“全赖李使君所赐,我的母国被攻陷,丈夫落魄逃命。”莫言花的脸上露出了奇异的欢悦,连李嵘也以为自己看错了眼。

“此番前来叨扰,便是要和李使君交好结盟。”莫言花咯咯一笑,风情万种。

“作为败弱的一方,王女认为何以与我互等结盟?”

莫言花上前两步,放低了声音:“是我龙莫言花与你结盟,只要与我结盟,周国便可稳住阿耆尼,往后突厥与龟兹也不会再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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